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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声音被音响放大,像一大片糅杂黏稠的雾。盛遇安静坐着,发了会儿呆,愈发地蒙头转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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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悄然起身离席,打算找地方透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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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门,身后沉重的包厢门被人推开又复位,掀起一小片带着酒意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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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屿舟站在他身后,眼珠子蒙了一点水汽,上下眼睑慵懒地并拢,眯出一条狭长的眼缝,“……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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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音很低,调子拉得绵长,不知道在耍哪门子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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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遇转回身,忧心忡忡地伸了两根手指在他眼前,“这是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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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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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遇伸了四根手指,“这是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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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路屿舟没好气地攥住他乱晃的指尖,说:“说了没醉就是没醉,干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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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点喝的,不想喝冰红茶了。”盛遇踌躇一下,不跟醉鬼一般计较,任由他攥着自己的手指,“你跟我一块吧,省得我不在的时候,他们又灌你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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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屿舟欣然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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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扯了一会儿,走出店门,面对迎面而来汹涌的人潮,两人又默契地松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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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情不上脸的好处此刻就显露出来了。路屿舟颈侧血红,脸上也漫了淡淡的血色,但他行走坐卧、沟通反应竟然都没有掉线,像是躯体和灵魂各为其主。大脑宕了机,付钱倒是一如往常利落,被店员多刷了一块钱还知道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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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遇看得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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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tv在三楼,两人不想回包厢,就在三楼休息区闲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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