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边看了许久,回忆着两人刚才的对话,忽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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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屿舟,你觉不觉得,咱俩这样……特别像……”他脑中忽然冒了个神奇的词汇,似乎不合适,又十分妥帖,“老夫老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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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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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屿舟还没说话,盛遇先觉得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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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才十七岁,老夫老妻个鬼,把人都说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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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回撤回撤回,我还年轻呢……”盛遇连连摆手,把吃空的玻璃碗放进水槽里,跟路屿舟说:“姨妈让我去拿新的饺子皮,你有没有什么要带的?我捎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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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屿舟思索片刻,垂眸说:“拿点面粉,不用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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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遇打了个响指,表示得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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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遇一走,老房子恢复了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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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屿舟起先不觉得怎么,他一个人住了十几年,熟悉这套房子的每一个四季,在他的印象中,老房子的夏天就一个字,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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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热的那一年,两个小时就得冲个澡,除此以外,没有别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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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今天他忽然发觉,老房子的夏天竟然是吵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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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人家在放电视综艺;谁人家在做饭;孩童们三两成群在家门口穿梭,笑闹声惊飞了枝头的鸟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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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境里的一切声音,都生动且嘈杂,于是衬得老房子空空荡荡,静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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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很难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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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屿舟只觉得听觉异常灵敏,能清晰听到外边大门随风摇晃的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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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在等谁回来,一把推开那扇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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