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77年腊月,京市。

联不成？姜广军没出声，等着于红霞往下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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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红霞没起来开灯，自然看不见姜广军脸上的表情，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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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起自己的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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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刚睡着就梦到了回城以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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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很长，有一生那么长。”而她就像个提线木偶似的，不能出声叫停，只能被迫着匆匆忙忙的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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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红霞说着，眼泪又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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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梦里，因为她不是招工回城，一直没有工作，全靠姜广军一个人养家，日子过得很是拮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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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钱没钱，要房没房，还生了个老四，一家六口挤在不到七平米的小隔间里，睡觉时翻个身都困难，这样还一住好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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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受尽了妯娌的嘲讽和小姑子的白眼，姜广军总是忙忙碌碌的，经常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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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早产，她身体不好，一个人带着四个孩子根本没办法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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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贫贱夫妻百事哀，回城后的生活一直不尽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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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向乖巧懂事的大女儿，因为识人不清嫁了个渣男，婚姻不幸，撕扯了好些年最后还是离婚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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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也是家里的长子，被婆婆娇惯得不成样子，读书不争气，没有上进心，三十岁了不成家不找工作，只知道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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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女儿是家里最省心的，也是他们亏欠最多的，毕业就帮忙养家，因为家里拖累太重，处的对象黄了，一直没有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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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儿子倒是聪明，可根本不用在正道上，总想一夜暴富，十几岁进了少管所，出来后仍屡教不改，最后把她男人给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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