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明世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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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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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士慢悠悠地搅着锅里的粥：“你杀的，不都是该杀之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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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云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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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士继续道：“这世道，正不正，邪不邪，你敢于去做，已是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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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看不清。”韩云忽然说道，“我越杀，越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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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白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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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白为什么那些百姓，明明受尽欺压，却还要护着欺压他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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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士笑了：“因为他们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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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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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连最后一口施舍的粥都没了。”老道士叹了口气，“人饿极了，哪还分得清善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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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云握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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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还要继续杀下去吗？”老道士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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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云抬头，看向远方：“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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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士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跟着你的心走吧，致良知，此心光明，亦复何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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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云只觉得这话听着耳熟，问道：“道长，你姓甚名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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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啊，姓王，名字嘛早就忘了，我在这世上也早就是一个死人了！”老道长的眼睛里满是沧桑，却格外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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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云离开道观时，天已微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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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山顶，望着初升的朝阳，忽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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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照破心中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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