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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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母眼泪又下来了，众人皆心有戚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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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知道薛意干的是学徒，只管吃住，并无工钱，为了攒钱买这些礼物，定是暗里又吃了不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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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向不愿薛母哀伤，悄悄拿脚磕了磕柳眉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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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眉会意，拉着薛母手道，“小意，舟车劳顿，该歇着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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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母赶忙起身，侍弄热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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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三刻，薛向和薛意并排躺在床上，窗外沸沸扬扬的大雪，几乎要将整个世界给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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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向眼睛睁得溜圆，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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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意闭着眼睛，呼吸匀称，像睡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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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向知道，他没有睡，而是一直在等自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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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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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向终于忍不住开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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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意一惊，睁开眼睛，“大兄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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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姐已经把你鞋子拿去外面，准备明日刷洗了，你出去解手，又换了回来。你手上的茧，强健的身子，都不是学数筹能练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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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兄果然变了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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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总是要变的，或早或迟，若我早些醒悟，也不会连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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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兄，我自愿的，我们薛家也是江左名族，我誓要让父亲归葬祖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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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加入缇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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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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