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土的风卷着铁锈味的尘埃,掠过歪歪扭扭的锈红色栅栏。嚎哭麦那令人发狂的尖锐嗡鸣,在持续了数日之后,终于如同退潮般缓缓低落下去,虽然依旧烦人,却已从足以撕裂神经的酷刑,降级为可以忍受的背景噪音。空气里残留着刺耳的余韵,以及一种紧绷过后骤然松弛带来的、近乎耳鸣般的空洞感。
试验田内,难得的宁静流淌着。
藤蔓花苞下,李慕白胸口缠裹着新换的、浸透愈合药剂的绷带。那灰败如金纸的脸色终于褪去了一丝死气,透出一点虚弱的蜡黄。最让人心安的,是他胸膛那微弱却持续、如同细弱游丝般的起伏——呼吸!虽然依旧轻浅,却不再时断时续!生命体征的稳定,如同给所有人打了一剂强心针。唐小月小心翼翼地用【泉涌】凝聚的清水沾湿棉布,轻轻擦拭他干裂的嘴唇,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琉璃。
旁边的孙强,身体不再痉挛,安静地躺着。只是眉头依旧紧锁,仿佛在沉睡中依然与无形的梦魇搏斗。意识深处的风暴并未平息,但至少,身体不再承受那撕裂般的痛苦。唐小月将最后一点稀释过的愈合药剂滴入他口中,祈祷着这微弱的滋养能帮助他破碎的意识重新粘合。
赵小雅已经苏醒,靠坐在花苞粗壮的藤蔓旁。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得近乎透明,眼下的乌青浓重得如同淤伤,但那双眼睛已经恢复了神采,只是深处带着浓浓的疲惫。她拒绝了唐小月让她多休息的请求,固执地将双手按在花苞的主根和旁边堆放的铁皮外壳上。微弱的【微光抚慰】光芒如同涓涓细流,持续不断地引导着外壳中的金属能量和生命力反哺藤蔓,同时小心翼翼地感知、梳理着源初之茧那几条被赤土污染侵染的根须状态。
“它……真的很累啊……”赵小雅的声音仿佛被风吹散的羽毛一般,轻飘飘地在空中回荡,微弱得让人几乎难以听清。然而,在这细微的声音中,却蕴含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欣慰。
她的目光落在那些被污染的地方,原本应该是生机勃勃的景象,此刻却显得有些黯淡无光。但仔细观察,赵小雅发现那些地方似乎正在发生着某种变化,就像是伤口在慢慢结痂一样,比以前稍微硬了一些。
这个发现让赵小雅心中涌起一股希望,她不禁轻轻叹了口气,仿佛是在为这个顽强的生命加油鼓劲。
林涛赤裸着上身,坐在一块相对平整的金属板上。肩膀上深可见骨的伤口被愈合药剂和唐小月精心处理的草药覆盖着,狰狞的裂口边缘开始结出暗红色的血痂,虽然依旧刺痛,但那股钻心的、带着腐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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