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南宫祖陵那柄魔剑异动已过去整整七日。天镜山,沛国堂,这座刚刚燃起希望的新兴势力,此刻却如同被抛入惊涛骇浪中的孤岛。无形的压力扼住了它的咽喉,来自青州四大世家——孙、王、赵、李的联手封锁,像一道冰冷的铁箍,死死勒紧了镜城的命脉。
昔日喧闹的街道变得萧条而压抑。粮铺前挤满了面黄肌瘦的平民,伙计有气无力地敲着空荡荡的米斗:“没了,都没了!孙家卡死了水路,王家截了陆路,一粒米也进不来!”粮价如同插上了翅膀,短短数日飞涨三倍,绝望的哭嚎在寒风中飘荡。药铺的柜台同样空空如也,连最普通的止血散都成了奢望。更令人窒息的是,修补那在化神剑罡下伤痕累累城墙所需的玄铁,竟也被孙家彻底垄断。城墙上,守卫们握着卷了刃的刀枪,疲惫的眼窝深陷,他们的刀刃不仅卷了刃,更因连日击退世家派来骚扰的小股精锐而沾满血污。街角巷尾,无人收敛的饿殍开始散发出刺鼻的腐臭,这味道混合着人群里压抑的叹息和低低的呜咽,织成一张名为绝望的大网,笼罩着镜城。
“哐当!”
沛国堂议事厅沉重的玄铁大门被猛地推开,裹挟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和风雪寒意。商子铭踉跄而入,脸色灰败如死人,左臂裹着的厚厚绷带已被暗红色的血渍浸透。他牙关紧咬,额头青筋暴跳,将一本沾染着大片污黑与暗红、边缘甚至粘连着些许焦黑皮肉的账簿,狠狠摔在中央那张巨大的玄铁案几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第三支运粮队…全没了!”他的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血块。随着账簿砸落,三支断裂的、带着倒刺的黑色弩箭“哐当”一声震落在冰冷的玄铁案面上,箭簇上凝固的暗红血迹触目惊心。
“今晨…在黑风峡口收到的尸身…”商子铭指着账簿末页,那里赫然盖着一个鲜红刺目的血手印,覆盖着“黑风峡焚尸三十七具”的墨字。纸页间,几片粘连的、被烈焰灼烤得焦黑蜷缩的皮肉碎屑,无声地诉说着那支运粮队遭遇的惨烈与敌人灭迹的狠毒。他手指颤抖地点着那三支断箭:“箭矢形制,淬毒手法…是王家秘制的破甲透骨弩!他们连伪装都懒得做了!”
“咔嚓——!”
一声令人心悸的爆裂炸响!慕容雪身前的玄铁桌角,在她骤然紧握的铁拳下瞬间化为齑粉!她手中捏着的一个白瓷茶杯,更是无声无息地在她掌心化为细腻的白粉,簌簌落下。
“赵家…王家…孙家…李家的杂种!”慕容雪双目赤红,周身狂暴的拳意不受控制地激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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