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翌日辰时初刻,李嬤嬤已在偏房外候着。
「宋娘子请起。王爷有命,让奴婢从今日起教导娘子府中规矩。」
李嬤嬤神色不苟言笑,从礼仪行止,语言分寸,妆容规矩,王府禁忌,竟讲了一炷香的功夫,站的宋楚楚两腿发麻。讲解完毕后便让宋楚楚开始练习。跪安,福身,如何跪,何时跪,站位,坐卧,哪里都能找出错处来。
「娘子行止当从容婉约,非军中行伍,您这一脚三尺的架势,是要去沙场杀敌么?」李嬤嬤敛眉道。
宋楚楚翻了一白眼,面上满是不耐。便是走这几步路,反反覆覆已走了将近一个时辰。始终身上鞭痕未愈,她的肩胛开始隐隐作痛,汗湿衣背。「我又不是入宫选秀,这般婉约作态有什么用?」
「宋娘子,」眉头一拧,声色俱厉:「王府与永寧侯府不同,妾室的行止须得规矩有度——」
「凭你也敢妄议侯府!」宋楚楚声音拔高,大步衝至李嬤嬤身前,手掌一振,几乎便要动手。
忽地,脑中闪过湘阳王那夜的冷语——「记住你今夜的模样,以后莫要再犯。」
她手一顿,只将倔强不甘的俏脸别开,又红了眼眶,声音微颤:「你们湘阳王府就没一个好人」。
李嬤嬤一怔,脸色沉道:「宋娘子请谨言慎行,否则只会自招麻烦。」旋即又叹了一口气,「既然娘子尚有伤在身,今天便到此为止。杏儿,照顾好你的小主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