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3章 开始和结束的地方

邑——在秦军地图上，连名都没的穷僻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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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邑中人闻秦军至，皆逃，只剩下一个腿脚有伤的老叟，以及他在发烧的小孙女，未及走，我还记得，他那小孙女，容貌有些特别，左脸颊上有被火烫过的痕迹，很是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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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间，灌婴他们却押着几个当地人过来拜见黑夫，说正是这几个大泽乡本地人，提供了楚军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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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婴禀报：“昨日黎明时分，楚军溃败至此，迷失道，问邑中人，邑中一农妇绐曰‘左’。楚军左，乃陷大泽中，以故吾等追及之，于泽外四面，围之三重！别说是人，一只硕鼠，也跑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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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给楚军指了错的路？”黑夫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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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拜在黑夫面前，讷讷不敢言，倒是一个怀抱三四岁孩子的女子引起了黑夫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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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概二十上下年纪，左脸颊有通红的疤，大概是小时候被烫到的，再看其说话时露出的牙齿，曾次不齐，小时候多半没过什么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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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许，就是十六年前，黑夫他们当年所见的那个小女孩，只是时间隔得久，那时候她又小，似乎没将眼前这黑脸“大官”和多年前的黑脸小秦吏联系在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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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将军问路，是我给他们指了大泽的方向，说成了小路，这才将他们陷在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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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紧紧抱着娃儿，对“出卖”同胞丝毫没有愧疚，问及原因，竟也振振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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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前，彼辈抓走了我夫，说是要抵抗秦军，去当楚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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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夫可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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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乡让行商带话回来，说是死了。”女子面上闪过一丝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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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能，是与吾等作战时死的。”黑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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