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渊海印

李敢感到喉间的刺痛逐渐蔓延至全身，每一滴坠落的血珠都仿佛在燃烧。他望着那些渗出幽蓝星光的棺椁，恍惚间听见了低沉的鲸歌——那是三百年前就已沉寂的古老低语。

"原来...这就是真相吗..."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调子，右眼的渊海印滚烫得几乎要灼穿颅骨。青铜棺椁的嗡鸣声越来越响，冰层下的鲸骨舟开始剧烈震颤，碎冰如刀锋般在幽蓝星光中悬浮。

穿星官突然摘下了琉璃面罩。那张与祠堂画像分毫不差的面容让李敢浑身战栗——本该早已作古的慕玄公，此刻正用他特有的、带着星芒纹路的瞳孔注视着自己。

"十二星柩守的从来不是星辰。"老人枯瘦的手指抚过最近的棺椁，幽光立刻缠绕上他的指尖，"当年那位小皇子，才是真正的'渊海'容器。"

甲板裂缝突然窜出暗红色的血雾，李敢看见自己滴落的血珠诡异地悬浮起来，在空中勾勒出残缺的浪纹。那些青铜棺椁的缝隙里，渐渐浮现出半透明的鲛绡——正是前朝皇室专用的殓布。

"每代守棺人都在等今天。"慕玄公的星官服无风自动，袖口露出的腕骨上赫然是李敢熟悉的胎记，"当你右眼的印记完全觉醒时..."

话音未落，最中央的棺椁突然炸裂。飞溅的青铜碎片中，一具穿着浪纹鲛绡的骸骨缓缓站起，空洞的眼窝里跳动着与渊海印同源的幽火。李敢感到有冰冷的指骨按上了自己灼痛的右眼，三百年前观星楼顶的画面再次席卷而来——只是这次，他看清了慕玄公手中鲛珠里封印的，分明是一截漆黑的鲸骨。

李敢的耳膜在剧烈耳鸣，右眼灼痛处传来刺骨的寒意。那截漆黑的鲸骨在记忆碎片中不断放大，最终化作遮天蔽日的阴影——他忽然明白为何每次靠近渊海都会听见鲸歌，那根本不是活物的鸣叫，而是三百年前被抽骨炼魂的怨怒。

"看啊，这才是完整的渊海印。"慕玄公的指尖点在李敢眉心，鲛珠里封印的鲸骨突然发出尖啸。甲板上的血雾瞬间凝固成冰晶，李敢看见自己悬浮的血珠里折射出十二重星图，每道星轨末端都连接着一具青铜棺椁。

骸骨的手掌突然穿透李敢右眼，却没有想象中的剧痛。无数画面在脑内炸开：月夜下的祭坛，十二个身着星官服的孩童被青铜锁链贯穿锁骨，他们脚下躺着个锦衣少年——正是祠堂画卷里早夭的七皇子。少年心口插着的，正是这截漆黑鲸骨。

"当年我们抽空整条渊海玄鲸的魂魄..."慕玄公的声音忽远忽近，那些鲛绡正顺着血雾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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