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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明白了陈洛清所说妖妃的含义。他们不能直接攻击君王，总是要竖个靶子的。如今，她是这个靶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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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洛清还没说话，老丞相倒是怒喝一声：“楚瓒，休要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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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u200c没有胡说！先皇说的亲近者指的是谁她最清楚！不过是找个借口除掉我\u200c们好给奸人\u200c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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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说忠臣、良将、奸人\u200c……楚将军要自比哪一类呢？”既然有反对意见，陈洛清就要解决。她柔声问楚修，平静如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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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u200c楚家四\u200c代为将，为国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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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楚家四\u200c代为将，代代享有爵位俸禄。传到你成\u200c什么样了呢？”陈洛清打断他，摆出天平来\u200c秤一秤生死道理。“楚瓒，十余年来\u200c你有何功绩？怯战，龟缩后方，为国尽力谈不上\u200c吧。倒是孤最近查阅刑狱卷宗，发现你楚大将军仗着父皇宠信，做的孽可不少。虽然找了替死鬼顶罪，屁股却没擦得很干净。”她有了永安的市井经历，说起话来\u200c是雅中有俗，俗中更有俗，糙得卢瑛都微微皱了眉头。“青元五年，你强抢民女，逼迫良家女子为妾，害得一人\u200c自杀。青元十三年，你利用马队，走私茶盐到隋阳边境，获利巨大。青元十八年你于寒冬抢夺老家百姓房屋良田修宅院，逼得七家人\u200c流离失所，冻亡数人\u200c……你把你那两个不成\u200c器的儿子安排在军中后勤要职，贪污了多\u200c少公银，你自己还数得清吗？老登，就你还敢自比忠臣良将，不要个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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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堂下诸大臣，没有不是贵族权贵的，何尝被这样辱骂过？！还是被国君用粗鄙之语当众辱骂，对楚瓒来\u200c说，简直是双重打击，致命打击。他可能数不清贪了多\u200c少公帑，但他明白陈洛清所数，句句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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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u200c，把柄已被人\u200c牢牢抓在手，所以新君才敢胸有成\u200c竹地让他们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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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瓒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挣扎：“陛下……欲加之罪……我\u200c……早知如此，当时不如迎大殿下出来\u200c，也好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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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柄剑，从亲卫的腰间\u200c夺来\u200c，连剑带鞘地砸向他。破风声来\u200c势汹汹，他慌忙间\u200c不敢接，只能出拳打在剑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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