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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南聿低垂着双目,心中一片酸涩,他又何尝不惦记着兄长。只是他知道,此生纵有相见的一天,也不会是在大同,他若再回北境,只会给封野和燕思空带去无尽的麻烦。
好在燕思空的身体已然无碍,元南聿这回总算能放心了。
“将军急着见我,可是朝中有人为难于您?”
“无人如此,倒是上次和你提起的事,怕是要提前了。”
元南聿上次与陈怀礼见面,说过要他着人安排护送季槐回大同的事,但当时考虑到季槐已快要生产,后又被陈霂接进宫中,此事只能暂时作罢。
“您上次吩咐,我就已经开始着人准备着,眼下护送夫人离京倒不是不可,只是不知为何要赶得这样紧?”
元南聿语塞,他无法告诉陈怀礼,他是被陈霂愈发急迫的态度逼迫,而不敢再留季槐母子在身边。
他自己无颜再回大同,但季槐必须尽快离去,他做不到让个无辜女子因为他遭受任何危险。
“此事我自有打算,你无需多问。”元南聿沉声说着,“若你们已经准备妥当,便将日子定在下月初五。”
“是,将军放心,我等自当尽全力保护夫人和小公子周全。”陈怀礼目光灼灼,冲元南聿抱了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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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日子定在初五,是因初五那日是陈霂寿辰,今年是他三十岁整寿,宫里按照旧例,定会大操大办,而晟京的百姓也会因皇帝的万寿节彻夜相庆。
元南聿在初五那日天未亮时便被召进了宫里,陈霂带着宫眷和满朝文武,天未亮时便去了天坛祭祀和浴佛,举国上下也因此而禁屠一日,京师内外更是为皇帝全城庆寿,宫外设了斋饭,布席于路,一经便是数十里,往来观望就食者不下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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