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江淮之身上早已斑斑驳驳不成样子,那道粗绳几乎将他瘦弱的文人手腕勒断。
他就那样淡淡地被吊在那里,从头至尾未见一丝慌乱与哀求,清贵的气质将那百口颂扬的江家风骨衬得淋漓尽致。
好像被打的人是他,赢的人也同样是他。
“打够了?”
他语气凉凉的,一双眸子很是清明,叫那位太子殿下不免怀疑,自己方才是不是看错了。
“打够了,就出去看看柚儿吧,她都快哭不动了。”
李乾景当然知道。
屋外砸门的动静越来越小,到最后,他只能听见符柚蜷在门下,兀自抽泣的声音。
只是他还是不死心。
对这位他曾打心眼里认为是全帝京最光风霁月、最满腹诗文的谦谦君子。
“你就没有什么想对孤说的吗?”
比如和他道歉,比如自请辞官,比如很多很多。
可江淮之什么也没有说,只扯出一个凉薄的笑意,入眼灼目得很。
少年跌坐在地,也跟着自嘲般笑笑。
他以为这件事很快就会过去的,可应该是不会了。
真的有人要和他抢小柚子了。
来的人还是帝京第一君子。
何其好笑。
屋中诡异地安静了半晌,少年捡起地上染血的藤鞭,泄愤一般朝人身上重重招呼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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