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的泥塑小人,这东西在盛都也有见过,甚至她幼时也不缺玩的,但这只泥塑小人又更特别一些,用色大胆出挑,造型也奇怪,看似是张牙舞爪的,不像别个那些都是憨态可掬的娃娃或者动物。
她见了倒不怕,反而觉得有趣。
崔幼澜正拿在手里看,裁冰见状便要付钱,那卖货的是个中年妇人,不是盛都这一带口音,明显带着浓重的南边调子,她笑着多说了一句:“这在我们家乡,是女子用来求子嗣用的,把它埋在家中,不出几年便可又得子又得女的。”
那妇人也是看崔幼澜的打扮和年纪,为了讨个巧便说了这话出来,其实极是合时宜的。
然而崔幼澜的脸色却微变,原本还一直拿着,这下却突然放了下来,摇了摇头:“我不要了。”
然后又匆匆拿了边上另一个寻常的玩意儿,照旧让裁冰把钱付了出去。
妇人见她不喜也没什么好说的,倒是裁冰悄悄问了她一句:“娘子为什么不要了呢?”
崔幼澜没有说话。
她已经不想再有一个孩子了,从前那样关切又伤心过,如今的一切只让她觉得像是在梦中行走一般,没有实感,既然如此,有没有孩子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她也想象不到接下来要与周从嘉生一个孩子,想到未来的事总让她陌生。
周从嘉若要孩子,那是他的事,她不想要,无论他用什么方式获得子嗣,那就与她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