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工作室里,白炽灯冷冷照着解剖台。宋芸的遗体已完成二次检验,结果与现场一致:机械性窒息,无其他致命创伤。法医将结论写入报告时,特意加了一行字:
“受害者死亡前神经紧张,推测曾试图求生。未成功。”
程望看着这行字,心口一紧。他知道这些年见惯了太多冰冷尸体的人,其实最明白“求生”二字的分量。
她并不想死。她甚至可能没完全意识到,她正面对一个不会停手的疯子。
会议室内,案件复盘简报已经开始。
“案发时间初步为凌晨0:55至1:10之间。嫌疑人黎相在送宋芸前往郊区的过程中,与其发生争执并动手实施捆绑控制,随后因被拒绝和被辱骂激怒,导致勒杀。”
王佳翻开一张监控时间表,“监控显示他当晚原计划是去另一处工地,但因为宋芸拒绝,他改变了路线。说明他杀意并非早有预谋,而是临时激发。”
“但这不构成减轻。”法制科警官冷静道,“他清楚地拆除监控、毁掉通话记录、转移遗体、换装、藏匿手机,具备清晰反侦查动机。”
“更重要的是,他在数天前曾搜索过‘安全带勒脖会死吗’‘女人被勒多久死亡’‘遗体藏哪最不容易被发现’等关键词。”程望将这份搜索记录甩在桌上,“这已构成强预谋证据。”
众人沉默。
片刻后,王佳轻声问道:“宋芸的家属那边,安排得怎么样了?”
“她母亲几乎崩溃了,父亲现在靠镇静剂。”另一位民警轻叹一声,“他们家唯一的女儿,之前刚还清网贷,准备年底买一辆属于自己的车。”
会议室陷入短暂安静。
程望站了起来。
“案件至此,已经没有悬念了,但我想说几点。”
他扫视在场所有人。
“第一,我们从头到尾没发现任何救援求助痕迹——说明在绝望面前,受害人已经不相信有谁会来救她。我们是不是忽略了出租车女司机这个群体的安全问题?”
“第二,黎相的行为虽然畸形,但不是孤例。他不是某种怪物,也不是精神病患者。他只是一种极端控制人格的社会样本。这类人藏在角落、不声不响地盯着他们以为‘属于自己’的对象,一旦被拒绝,就会崩溃。这是情杀,更是控制欲失控。”
“第三,我们这次破案花了8个小时,但类似案件真正防控的关键不是速度,而是——预防机制能不能早一点介入。比如受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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