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掏出一块木牌,那是阵亡将士的名录牌,边缘已经磨得圆润发亮。老将军递给我,“丫头,认得这个吗?”
我过去在火头军老徐那儿见过类似的东西,它是灵牌。
我接过木牌,那上面刻满密密麻麻的名字,在靠下的位置,我竟然还看到赵五的名字。
“朔风营的老兄弟们,”李崇的声音带着苍凉和悲凉,“都是老夫从新兵蛋子一手带出来的。”
我心里一疼,赵五也是他带出来的老兵。如果真要按军律较真,赵五至少该是百将了。可世间哪有那么多如果。
李崇用粗糙的手指摸着那些名字,“这个薛二亮,爱偷喝马奶酒。这个叫陈棍子,爱赌,总把饷银输个精光,这个,老谢……”
老将像是忽然老了许多,“他的婆娘还在敦煌等他回去。”
我忽然觉得这个游戏很该死,很想此刻就被系统回收了去。
“您恨我调走火油?”我低着头,习惯地咬着嘴唇。
李崇摇摇头,笑了,“傻丫头,老夫气的不是你。”
他指向鹰嘴峡的方向,“霍衍那小子是王氏的狗,他带的丙字曲全是长安塞来的羽林郎!”
他拳头砸在墙砖上,“可咱们的火油、箭矢,都是凉州儿郎的命,没了就得和匈奴人拼刀子!”晨风吹散他最后的话音,也吹开了我心中的结。
我第二次走上那条通往鹰嘴峡的粮道,沿着黑水河故道蜿蜒向北。
百将翟书骑马在前开路。看着他挺拔的样子,想象着霍去病冲阵时,身后成百上千翟书这样的少年良家子,凿穿河西时的情形。
阿树凑到我身边,小声问:“姐,李军侯跟你说啥了?”
我望着远处逐渐清晰的鹰嘴峡轮廓,轻声对他说,“他说,要我们都活着。”
麻瓜突然冲着路旁的胡杨林狂吠。
翟书猛地抬手,全军骤然止步。林间惊起一群乌鸦,黑压压地掠过天际。
“不对劲。”翟书眯起眼,“太静了。”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鹰嘴峡的隘口处,本该飘扬的汉军旗帜不见了。
翟书长刀出鞘,打了个手势,身后数十名丁字曲士卒立刻散开阵型,弓弩上弦,长矛前指。
“荀大人留在原地,我带人上前探查。”
我刚要开口,远处隘口传来一声凄厉的号角,是汉军的求援信号!
翟书脸色骤变,再顾不得隐蔽,厉声喝道,“全速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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