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五走后,我起来翻腾他的家当。
我想通了,既然没勇气死,就别委屈自己。
家徒四壁,这是能想到最贴切的字眼。最后,在柴火垛旁边找到一袋子黍米。
傍晚时分,屋内飘着粥香。我在灶台上摆上黍米粥,粥还冒着热气。
门被推开,赵五带着一身寒气进来,手里拎着条冻鱼。
“吃了我还要去营里。”他头也不抬,“鱼你自己煮了吃。”
他看见那碗粥,眼一热,走过去端起碗,粥煮得很稠,里面还掺了碎肉。
“你做的?”
“嗯。”我低着头,轻声回答。
“你还会做饭?”他似乎很吃惊。
“嗯,自然是会的。”我无语了,这件事似乎让他很意外。
“火头军老徐给的。”赵五把鱼挂到梁上,“他欠我人情。”
他不再纠结那碗粥。
“好好补一补!”他把粥吃得干溜溜净,才放下空碗。
“养胖点,不然我娃没奶吃!”
他言之凿凿地叮咛道。
我想骂人了。
我忍着气慢慢喝粥,热气熏得眼眶发酸。长安的粥会加枸杞和莲子,母亲总说对女子好。
“哭什么?”赵五皱眉。
“没,烫的。”
他竟然嘿嘿笑起来。这头猪竟然还会笑?
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丢过来:“盐,记账赏的。”
布包里是块青盐,边缘已经磨圆了。我握在手心,冰凉硌人。
“赵五。”我问他,“如果我帮你把营里的账理好,你能帮我找娘吗?”
赵五磨刀的手一顿:“陈氏?”
“嗯。”
“行啊。”他头也不抬,“你先让老子看看,值不值得。”
我把盐块收进袖中,低头继续喝粥。
第二天,来到这儿之后第一次走出房门。
我看见家门口有一条溪水,溪边两棵胡杨叶子金黄。
这让人心里欢喜。
凉州早晚温差极大。趁着中午时分,我已经蹲在溪边浣衣了。
我使劲捶打赵五那件发硬的中衣,冰水浸得指节通红。衣料上血渍很顽固,得用石块反复刮蹭才能淡去。
“作死啊?”路过的火头军啐了一口,“寒冬腊月洗衣裳!”
我没应声,又开始洗被单。拧干的被单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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