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想起父亲做的早餐——永远是正圆形的煎蛋和等腰三角形的牛排。他拿出那叠从树洞找回的残页,纸页上的星轨在阳光下泛着微光,其中一颗星星的位置被当年的自己画得特别大,旁边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要让光在这里转弯”。
“赵工,你在看什么?”新来的实习生凑过来看,“哇,这星空天窗的想法太酷了!我上次在国外看到个儿童博物馆,也有类似的设计……”赵环打断他的话:“这不是模仿,是找回。”他指着图纸上那个被放大的星星,“十年前我就想做这样的设计,却被当成不切实际的幻想。”
实习生吐了吐舌头:“我爸也总说我学建筑是不务正业,说不如去学金融赚钱。”赵环看着眼前这个刚毕业的年轻人,忽然想起自己刚入职场时的样子——为了保留旧厂房的锈蚀梁柱,在甲方会议室据理力争,最后却只能在设计稿角落画下带指纹的陶土块简笔。
下午,赵环带着施工队调整基础桩的位置,全站仪的十字准星在梧桐树干上投下红点,像一颗人工制造的星星。他忽然想起郭静——那个他还不认识的陶艺家,此刻是否正在某个角落收集落叶做陶艺肌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自己压了下去,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图纸,却发现十年前画的星轨,正与现在的建筑轴线形成精确的几何关系。
“赵工,桩位调整会增加十五万成本。”施工队长的话将他拉回现实。赵环蹲下身,捡起一块被挖出的树根残段,截面的年轮像极了他设计的天窗格栅:“成本可以从装饰材料里省,但这棵树不能动。”他想起父亲常说的“工程思维”——所有事物都可以用数据衡量,却唯独忽略了那些无法量化的情感重量。
傍晚,夕阳将梧桐叶染成琥珀色。赵环独自坐在树洞前,展开那叠残页与新设计图对比,发现当年画的天窗弧度,恰好符合儿童视线的最佳仰角。他拿出钢笔,在新图纸的空白处写下:“建筑的灵魂不在图纸上,而在树洞里,在星轨中,在孩子们抬头看见光时的瞳孔里。”
这时,手机响起,是母亲打来的电话:“环环,你爸今天去看了你设计的社区花园,说那些长椅的弧度坐着还算舒服……”赵环握着电话,看着树洞上方渐渐亮起的星星,忽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父亲的那句“还算舒服”,像一块投入心湖的石子,漾开了多年来的固执与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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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完全降临后,赵环打着手电筒再次来到树洞前。他将那叠残页重新塞进树洞,并用防水布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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