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有碎光,“这些苔藓长得像不像星图?”那一刻他差点脱口而出童年的秘密,却被她接下来的话打断:“不过甲方才不管这些,他们只看容积率。”
第二天下午,赵环揣着木盒站在林薇宿舍楼下。风很大,吹得玉兰花像白色的蝴蝶扑簌簌往下掉,有几片落在他的头发上,被他紧张地拍掉。他想象过无数次她打开盒子的表情——或许会惊讶地捂住嘴,或许会轻轻抚摸那些咬合的木纹,然后抬头看他,眼里映着夕阳的光。
林薇出现时,身边还跟着建筑系的系草。他正帮她拎着画筒,两人说着什么笑得很开心,系草的手不经意间搭在她的肩上。赵环感觉心脏像被榫头猛地卡住,连呼吸都带着木屑的味道。他往后退了一步,藏在玉兰树后,看着他们走进宿舍楼,林薇的马尾辫在风里晃啊晃,像他没敢送出的那根楔钉榫。
晚上在工作室,赵环把模型拆了又拼。榫头与卯眼的摩擦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响,像某种悲伤的心跳。他想起林薇说过“建筑是冰冷的容器”,而他一直想证明那容器里可以盛住星光。现在看来,是他太天真了——理性的榫卯结构再精密,也拼不出感性的爱字,就像老祠堂的木柱再坚固,也留不住攀爬的苔藓。
“还在这儿呢?”老王推门进来,手里拿着半个西瓜,“林薇今晚和系草去看电影了,全年级都知道。”西瓜的红瓤像新鲜的伤口,赵环忽然觉得喉咙发紧,伸手去拿模型,却不小心碰倒了底座。“爱”字散成几块木料,其中那一点滚到桌角,露出里面刻的小字:“你是共振的心跳”。
他盯着那些木屑看了很久,突然想起父亲说过的话:“建筑要算荷载,感情也要算投入产出比。”当时他觉得迂腐,现在却发现某种残酷的真相——他用三个月做的榫卯情书,抵不过别人一张电影票。理性告诉他应该放弃,感性却让他捡起那块刻着“心”的榫头,指腹摩挲着木纹里的刻痕,像触摸未愈合的伤口。
后半夜,赵环把模型重新拼好,却没再放进盒子。他把它放在绘图桌上,让台灯的光斜斜切过木料的年轮。那些咬合的缝隙里,似乎还留着他指尖的温度,以及未说出口的话。他拿出设计稿,在养老院的阳光走廊弧度计算旁,第一次用红笔描了颗星子——父亲看见会骂他不专业,但他觉得,总得有什么东西能对抗这冰冷的理性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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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回家,赵环把模型藏在衣柜最深处。父亲正在客厅看工程图纸,见他回来头也不抬:“设计院的实习报告交了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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