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言松半蹲起身,走往厨房,步伐凌乱,「我忘记准备点心了。」
他看见一样的唱片柜,依着过往的记忆,拉开第一层──里头破败的电子鼓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厚重的稿纸。
这是情书。
字迹是谭言松的,他不会认错。
信里说。
「我想让你幸福。」
你刚才在雨中的道歉是这个意思吗。
猩红的血se攀上他的眼眸,奇怪的是他对对方没有一丝怨怼,更多的是对自身的不满。
谭言松刚端起盘子,就见叶承翰高大的身影从眼前闪过。
他不合时宜地想起,那年大队接力,少年未完全长开的背影。
他彷佛能看见少年背後纯白的翅膀缓缓挥动。
大门被推开。
哗啦啦──哗啦啦──哗啦啦──
谭言松的世界回归寂静。
连碎裂都是无声的。
笔尖磨过纸面,停驻不前。
他不知道该怎麽ai。
叶承翰,请你留下来,来了就不要再走。
我必须要验证,验证自己在你心中的重要x。
你什麽都有了,如果这样的你,还愿意回过头来看我,那我便是你的。
叶承翰,你知不知道?
嗒。嗒。嗒。嗒。
世间的道理都很简单,化约成最简公因数,笔划很少,写在心里却怎麽绕也绕不尽。
长大後自然就能学会ai吗?五年过去了,他还是不会。
他相信ai一说出口,就会变成囚禁自由的囹圄,叶承翰拥有漂亮的羽毛,岂能被囚於狭小y暗的牢笼里?
不少人对谭言松说过ai,他们在尽兴的k0uj後说ai,他们说ai的时候没有看向他的眼睛,而是由上而下,盯着他头顶的发漩,说ai,说ai,好像这样就是ai了。
因为他们的目光从来不在他身上,而是在镜像的自我上,又或者只是无意义的梦呓,自白日俗烂的社会新闻中学舌。
说ai,给我。
ai我。
ai是给予,ai是无私,ai是包容。
这样的言语像是咒语,对尽力去学习ai的人而言,就像是限制水流动的容器。
谭言松不知道水是什麽形状的。
他离开厨房,回到客厅。
「老师吃饭了吗?」
谭言松将面包攒进怀里,一口一口珍惜地撕下塞进嘴里。
「我会照顾你。」
像是终於想起哭泣的方式,哭得像孩子初次认知到何谓失去。
鲜明得彷佛上一秒还抓在手里。
另一端很快就接通了,没有说话。
嗯。
「你回来吧?」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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