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庭远回来后神色如常,关于之后他在马院长办公室里的谈话,他一字未提。
吃晚饭的时候,秦芳忍不住问:“手术安排在什么时候?”
周庭远食不知味,搁下筷子:“等她身体再恢复段时间,暂定半个月后入院。”
他停顿一会,看向周禾:“小禾,去见见你师父吧。”
秦芳不禁一愣,嘴里的饭菜再难下咽。
这是从周庭远嘴里说出来的话,他在乞求虚无缥缈的力量来保护他的女儿。
周禾大概猜出来了,不好,很不好。
“好,我明天就去。”
她没再多问,悬着的心被迫沉向深渊。
师父说过,该回来的时候回来。
她觉得,应该就是这时候了吧,总要去道个别,感谢他九年的养育教导之恩。
晚上,她做了一夜的梦。
梦到哭声,好多人围着她哭,还梦到了枪声,巨响在幽暗阴森的山林里回荡,震耳欲聋。
最后,她梦到了云牧琛在哭,在抱着她哭。
她惊醒,跟着梦中的他哭了。
第二天中午,温扬亲自来接她,把她带走了。
白云观主殿,严道一在上香。
周禾站在身侧安静地陪着。
上完香,严道一站到拜垫前,躬身,三跪九拜,俯伏叩首。
作揖而退。
周禾上前搀扶他。
严道一看到她肿胀的眼睛,神色淡泊,拍拍她的手背:“顺其自然,多想无益。”
周禾低着头,吸了吸鼻子,问了她一直找不到答案的问题。
“师父,我错了吗?”
严道一没有即刻回答,带着她回袇房,给她泡了杯安神的茶。
“孩子,对错皆由心定,你要知道,错的路上,领悟才更加深刻,才能找到本心所求,你既然已经选择,就不必懊悔自责。”
周禾似懂非懂地点头,又问:“云牧琛真的会长命百岁吗?”
严道一倒是没想到她现在还会问这个,看来,他最不成器的小徒弟,太过赤诚,陷进去太深了。
他的回答一如当初:“从命盘上看,他会长命百岁。”
周禾忽而浅浅笑,什么都不重要了。
直到死亡真实临近时,她才生出唯一的祈求。
祈求给他足够的时间。
将时间拉长,痛苦会变淡,会被余生很多事,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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