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的梆子刚敲过,顾雨岚就睁开了眼。
窗外天色仍暗,唯有东边泛起一丝鱼肚白。这是沈渊离京的第七日,也是她被变相软禁在王府的第七日。皇帝虽未明令禁足,但府外巡逻的金吾卫比平日多了三倍。
"王妃,药熬好了。"
青棠捧着药碗进来,眼圈通红。自从沈渊被抬回府那夜,这小丫头就没睡过整觉。顾雨岚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苦得舌根发麻——这是按沈渊留下的方子熬的,能解百毒。
"王爷的飞鸽到了么?"
"还没..."青棠话到一半,窗外突然传来扑棱声。一只灰鸽落在窗棂上,腿上绑着细竹筒。
顾雨岚解下竹筒时,手指微微发抖。前六日的传信都是"安好勿念",今日却只有两个字:"遇伏"。
瓷碗"当啷"落地。顾雨岚冲到书房,从暗格取出军事舆图。沈渊的路线用朱砂标出,本该在昨日抵达雁门关,而"遇伏"二字下方,有个极小的墨点——落鹰峡。
"备马。"她扯下屏风上的斗篷,"我要去落鹰峡。"
青棠"扑通"跪下:"王妃三思!王爷临走时交代..."
"他现在生死未卜!"顾雨岚声音陡然拔高,惊飞檐下栖鸟。话一出口她就愣住了——自己竟在为沈渊担忧?那个监视她十余年、满口谎言的男人?
铜镜中映出她苍白的脸。这七日来,她夜夜伏案研读沈渊留下的密档,试图拼凑出身世真相。那些资料显示,周贵妃确实诞下过双生子,但男孩早夭,女孩被秘密送出宫...与她记忆中的"龙凤胎"说法相悖。
"王妃!"管事嬷嬷慌张跑来,"宫里又来人了!说是陛下赏赐药材..."
顾雨岚冷笑。自从沈渊离京,皇帝每日都派人"探望",实则监视。她迅速写下字条塞回竹筒,将灰鸽放飞。
"告诉李总管,臣妇染了风寒,怕过了病气给宫里贵人。"
打发走太监,顾雨岚立刻换了男装。从沈渊书房偷来的鱼符贴在掌心,冰凉沁骨。这枚符能调遣城外三十里处的驻军,是她在整理沈渊手稿时发现的。
马厩前,老马夫跪地阻拦:"王妃使不得!王爷吩咐..."
"王爷现在需要我。"顾雨岚翻身上马,"开侧门。"
晨雾中,一骑绝尘而去。顾雨岚不知道,她刚离开半刻,第二只信鸽就落在了窗台。这次竹筒里是完整的军报:"伏击已破,安好勿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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