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往这边来!"
顾雨岚这才惊觉自己衣衫不整。杏色中衣染满血污,头发还滴着水,实在不堪见人。她刚要回避,门外已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沈渊今日的步子比往常急三分。
"都退下。"
玄色衣角掠过门槛,沈渊身上还带着秋露的寒气。顾雨岚低头行礼,看见他靴尖沾着新鲜泥浆——是连夜从京郊大营赶回的痕迹。
"王爷。"她嗓子因疲惫有些哑,"嬷嬷已无大碍,只是..."
话音戛然而止。沈渊突然抬手抚上她额头,微凉的掌心贴住一片滚烫。顾雨岚这才发觉自己视线模糊,双膝一软向前栽去。
预想的疼痛没有到来。沈渊的手臂像铁箍般卡在她腰间,龙涎香混着马背上的尘土气扑面而来。眩晕中,她听见头顶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逞强。"
......
顾雨岚再醒来时,已是次日黄昏。
帐顶陌生的青纱让她恍惚片刻,随即意识到这是赵嬷嬷屋里的碧纱橱。窗外雨打芭蕉声里夹杂着极轻的谈话声,她屏息细听,是沈渊和府医在廊下说话。
"王妃体质特殊..."府医声音压得极低,"这寒毒像是胎里带的..."
"能治么?"
沈渊的嗓音比平时沙哑,顾雨岚无端想起那夜他在水榭抚琴的背影。她悄悄支起身子,从窗缝望出去。沈渊侧身立在滴水檐下,朝服玉带换成了素色常服,腰间却还挂着那枚刻有六月雪的鱼符。
"需用火灵芝做药引..."府医犹豫道,"可那东西长在西北绝壁..."
"三日内送到。"沈渊截断话头,"今日诊脉的细节..."
"老朽明白。"府医识趣地做了个封口手势,"王妃只是劳累过度。"
脚步声渐远,顾雨岚刚躺回去,房门就被轻轻推开。她假装熟睡,听见沈渊在床前驻足片刻,随后是衣料摩挲声——他竟在床边坐下了!
温热的药香忽然逼近。顾雨岚睫毛轻颤,感觉一柄玉勺抵在唇边。药汁苦中带腥,她本能地皱眉,却听见沈渊低声道:"喝了。"
命令式的语气,却比平日软三分。顾雨岚睁眼,正对上沈渊近在咫尺的面容。他眼底血丝密布,下颌冒出淡青胡茬,显然也一夜未眠。两人呼吸交错间,她鬼使神差问了句:"王爷喂过药么?"
沈渊手腕一僵,药汁洒在锦被上。顾雨岚这才看清他右手包着纱布——是那夜为她挡箭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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