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吵得抬起眼:“你要去找谁实践?”
结果当然是她被收拾了一顿,并得偿所愿地从他的衬衫上,扯下了第二颗纽扣。
后来,黎见卿又自己设计了一颗弯月形状的纽扣,送还给他,补上缺失。
但它又出现在她的毕业典礼,以被他郑重地穿戴在身上的形式。
“叮当”、“叮当”的清脆响声唤她回现实。
黎见卿抬起头,视线自上而下,看到了站在她面前的陆微之。
“发什么呆?”他抚了抚她的头发,“我下车了都没看到。”
“我毕业的时候,你去看过我?”黎见卿怔怔地问。
那年的六月末,他在处理完所有的重要工作后,心内仍存在一个未知的悬念,它的重要程度高于工作事件的累加。
手指轻而易举地略过那件薄白的衬衫,他却绕不开黎见卿的重要时日。
她笑得很愉快,眉眼弯弯,和经过的同学打着招呼。
黎见卿人生中最沉重的一页,是在遇见他以后翻开的。没有了他,她自然而然地生活得更好了。
彼时,他仍认为,不留恋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黎见卿是那个交点。
陆微之牵着黎见卿的手,拉着她站了起来。
英l的深冬,夜晚要b香港长得多。之所以记忆深刻,因为她曾睁着眼失眠到天亮。
“电脑在车上。”陆微之说,“回去么?”
陆微之取出一封信,递给她:“阿姨收拾珑悦的时候看到的,从京州寄来了香港。”
陆微之不置可否。
黎见卿的眼睛亮亮的,陆微之随手为她整理鬓边的碎发:“很喜欢做记者?”
“但现在,是我自己来决定有价值的东西是什么——我的镜头正在对准的,笔正在书写的,就是最重要的。”
“走了。”黎见卿朝他挥挥手,“回家再见。”
说件可笑的事,长这么大,我还没有去过迪士尼。小时候是爸妈不带我去,长大后,是我自己拒
我现在才理解拒绝的含义,如果这些未能成行的地点是我和你之间的缺憾,我宁愿它永远存在那里。
学新闻的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发现,凝视他人的苦难,总是可以使我们暂时忘却自身。也因此,ai情的议题,被我刻意地排在很后面,但每当,我的目光放在上面的时候,联想到的只有你。
所以我选择通过写信这个方式,用我所有对于文字的真诚,来告诉你说,我ai你。
天桥之上,黎见卿在送给陆微之她新写的信后,想着可以回头看看旧的那封。
遇见你之后,我偶尔会想,你如果不是陆微之就好了,不,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只是陆微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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