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红官袍上犹带长途奔波的仆仆风尘,腰间横刀虽已解下,但那身经百战磨砺出的铁血之气却扑面而来,瞬间冲散了殿内文官们营造的悲情氛围。
正是河东转运使,刘仁轨!
他无视满殿投来的惊愕目光,无视崔干僵在脸上的悲愤表情,更无视了勋贵班列中杜荷骤然抬起的惊惶双眼。
他径直走到御阶之下,对着御座方向,轰然单膝跪地!
双手高高举起一个厚得惊人的,用黄绫包裹的沉重卷宗!
“臣!河东道转运使刘仁轨!奉太子殿下钧旨,清查河东盐务积弊,现有紧急要务,冒死觐见,启奏陛下!”
声音洪亮如钟,带着边关风沙的粗粞和不容置疑的沉凝,瞬间打破了崔干营造的悲情控诉场!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从崔干身上,齐刷刷地转向了刘仁轨,以及他手中那如同小山般沉重的黄绫卷宗!
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崔干,更淹没了勋贵班列中的杜荷!
刘仁轨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响,瞬间撕裂了崔干精心营造的悲情氛围。
那厚厚一摞用黄绫包裹的卷宗,沉重得仿佛压着整个河东道的冤屈与污秽,甫一亮相,便让整个两仪殿的空气都凝滞了。
“刘卿家!”李世民的声音自冕旒后传来,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朕记得你尚在河东任上,盐务新规推行正急,何事竟需你擅离职守,星夜兼程,闯这大朝会?”
“还口称冒死觐见?”
皇帝这话一出,整个两仪殿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从崔干身上,死死钉在了刘仁轨高举的那份厚重如山的黄绫卷宗上。
那卷宗,仿佛承载着河东道沉甸甸的血泪与污秽,甫一亮相,便压得人心头发沉。
崔干脸上的悲愤瞬间僵住,眼底闪过一丝惊疑不定。
杜荷藏在袖中的手猛地攥紧,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一丝温热的液体渗出也浑然不觉,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脊背直窜头顶。
刘仁轨昂首挺胸,声音洪亮如钟,带着边关风沙磨砺出的铁血与沉痛:“陛下容禀!臣奉太子殿下严令,于河东清查盐务积弊,安定人心,恢复盐产。
然臣甫一接手转运司,调阅历年盐税账册,便发觉其中亏空之大,贪墨之巨,触目惊心,骇人听闻!
其手段之卑劣,侵蚀国本之深重,已非‘积弊’二字所能形容,实乃蠹虫噬国,动摇社稷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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