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转寒,如同数九寒冰:“另外,既然杜长史这么喜欢玩火……那咱们就给他这把火,添足柴薪。”
杜家这些年,在河东盐池,借着魏王府那张虎皮,私贩劣盐,盘剥盐工,草菅人命,桩桩件件,血债累累。
还有他们在长安,洛阳放的那些印子钱,逼得多少人家破人亡的烂账……想必都捂得严严实实?”
夜枭立刻会意,声音毫无波澜:“属下明白。”
“杜家在河东三处私盐库,长安两处地下钱庄及存放重利盘剥账册的密室,皆已探明。”
“杜楚明手下三名掌管此事的核心头目行踪,尽在掌握。”
“其与魏王府秘密账目往来的副本,亦已取得。”
“很好。”赵牧满意地点点头,指尖轻轻敲击着冰凉的琉璃窗,发出笃笃的轻响,如同死神的倒计时,“等杜家的‘夜枭’一头撞进咱们张好的网里……就把杜家这些见不得光的烂账,血债,连同那些要命的副本,打包整理得清清楚楚。”
他微微侧头,看向阴影中的夜枭,眼中锐光一闪。
“这份大礼该送给谁.....你清楚的。”
“是!”夜枭躬身,身影如同被黑暗吞噬,无声无息地消失。
偌大的雅室,只剩下赵牧一人。
他独立于巨大的琉璃窗前,窗外雨势滂沱,密集的雨点疯狂敲打着琉璃,发出连绵不绝的沉闷轰响,如同千军万马在漆黑的天地间奔腾冲杀。
长安城的灯火在狂暴的雨幕中扭曲,破碎,明灭,恰似这权力漩涡中瞬息万变,凶险万分的杀局。
他伸出手,修长的指尖轻轻触碰着冰凉震颤的琉璃,感受着那来自天地之威的磅礴力量。
一丝慵懒而深邃的笑意,缓缓在他唇边漾开,而那双幽深的眼眸深处,却凝聚起比窗外闪电更加刺目的寒芒。
“这场雨.....”他低语,声音轻得几不可闻,却带着一种洞悉天机的了然与期待,“下得还正是时候。
“可若能再大些……才好把这污糟天地,洗刷个干净啊!”
.......
河东解州盐场,骚乱的硝烟尚未散尽。
空气里混杂着湿冷的咸腥,焦糊的烟味,淡淡的血腥和浓重的泥土气息。
被煽动起来的狂热如同潮水般退去,留下的只有遍地狼藉和深入骨髓的恐慌。
当百骑司精锐手中冰冷的弩箭发出夺命的尖啸,当随后赶到的府兵雪亮横刀组成森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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