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长孙无忌也屏息凝神,竖起了耳朵,池水下的手微微握紧。
赵牧晃动着手中的琉璃杯,冰块叮咚作响。
“嗨,秦老爷这话说的倒也在理。”他笑了笑,笑容里带着点市井的油滑和一种仿佛洞悉世情的通透与调侃道:“盐嘛,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哪家哪户离得了?”
“贵了骂娘,贱了心慌。”
“这起起落落的行情,可不就跟那勾栏里唱的曲儿一样?”
“有高亢入云,声裂金石的调门,就有低回婉转,如泣如诉的腔韵,看戏的人图个热闹新鲜,拍手叫好,可台上唱戏的角儿,嗓子都快要喊劈叉喽,指不定心里怎么骂娘呢!”赵牧这话说得模棱两可,既像是附和秦老爷的感慨,又暗含讥讽,直指那幕后操纵盐价,如今被反噬得焦头烂额,快要喊劈叉的魏王李泰。
“哦?”李世民听出他话中锋芒,心中微动,追问道:“想不到赵老板竟还有如此高深见解!”
“那......依赵老板高见,这戏…还能唱多久?”
“毕竟总这么跌下去,唱戏的角儿不怕累死,看戏的也怕台子塌了,砸着下面看热闹的无辜之人啊。”李世民言语中指向了可能引发的民生动荡乃至朝廷不稳,明显想试探赵牧对危机深度的看法。
“台子塌?”赵牧嗤笑一声,带着几分不屑和笃定,捞起一块冰镇过的,晶莹剔透如翡翠的蜜瓜,咔嚓一声脆响,咬了一口汁水淋漓,含糊却清晰地吐字道,“秦老爷多虑了.....能在长安城这天下第一的大戏台上唱主角的角儿,哪个不是千年狐狸修成精?”
“那一个个的后台硬扎着呢!”
“您瞧瞧东西两市那些挂着明晃晃官家牌匾的盐铺,门脸儿再冷清,伙计再打盹,您可曾见哪一家真关了张,摘了匾额?”
“这就叫定海神针!所以甭管外面风浪滔天,浊浪排空,只要根子死死扎在磐石里,一时半会儿,这天…它就塌不下来!”赵牧这是在明确暗示,东宫或者说朝廷,牢牢掌控着官盐这个根基命脉,拥有绝对的底气和手段稳住基本盘,绝不会轻易崩盘。
赵牧始终觉得这二人肯定会是朝中大人物,所以总在隐隐约约的替东宫那边展示着实力。
李世民和长孙无忌飞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和一丝凝重:这小子,对朝局核心的把握,果然精准!
竟一眼就看穿了官盐这最后防线的意义。
长孙无忌适时地接过话头,脸上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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