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牧放下酒杯,揉了揉眉心,发出一声微不可察的轻叹:“啧,麻烦......李承乾这小子在前头放火,李泰那死胖子又在背后捅刀子,我不出手帮一帮也不行啊!”
“唉.....想安安静静当个富贵闲人,躺着收那一成利,怎么就这么难呢?”赵牧站起身,走到巨大的琉璃窗前,望着皇宫的方向,眼神深邃.......
夜枭见先生没其他安排了,身影又无声退入阴影.....
东宫议事厅,气氛沉凝如铁。
巨大的沙盘取代了往日的舆图,精细堆砌出大唐各道山川城池,几面代表官盐铺的小红旗,在代表私盐泛滥的黑色浪潮中孤悬飘摇,刺目得紧。
太子李承乾端坐上首,指节一下下敲击着紫檀扶手,那沉闷的声响却是压得下方分坐两侧那三省六部派来的官员和东宫属官们全都几乎喘不过气。
“殿下…关中,河东,河北三道,官盐铺本月销量…骤降七成有余!”户部左侍郎豆卢宽,那一张老脸皱得像风干的橘子皮,捧着卷宗的手都在微颤,声音干涩地报着数说道:“如今朝廷的盐引积压如山,市价已跌至票面三成!”
这老头刚说罢,便又有转运司的禀报道:“殿下,各仓存盐…已逾百万石,光仓储损耗一项,每日便是…便是一个触目惊心的数目!”
数字冰冷,砸在地上,激起一片压抑的抽气声。
“七成?百万石?”新任的转运使刘仁轨,面沉如水,接口道,声音带着沙场磨砺出的硬气,却也难掩焦灼,“更棘手的是人心!”
“盐丁领不到足饷,已有数处盐场出现怠工!”
“凉州那边,昨日更有盐工聚众,险些闹出乱子!”
“皆因…皆因市面盐贱,官盐铺发不出钱粮所致!”
他这边话音刚落......
“啪!”
李承乾敲击扶手的声音骤停。
整个议事厅瞬间死寂,落针可闻。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太子那张看不出喜怒的脸上,只见他缓缓抬起眼,目光扫过豆卢宽花白的鬓角,掠过刘仁轨紧锁的眉头,最后定格在负责刑狱的大理寺少卿戴胄身上。
“戴卿......”李承乾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问道,“囤积居奇,操纵市价,煽动民变,阻挠新政…...这些罪名依《唐律疏议》,该如何论处?”
“幕后主使者,又该当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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