幅宏大而艰苦的图景。
废弃戍堡的条石被一块块撬起、搬运;坍塌城墙的旧砖被小心剥离;远处的山林里,传来沉闷的伐木声,巨大的松木被砍倒,削去枝桠,由数十人喊着号子,用粗大的绳索拖曳下山。
“快!手脚都麻利点!”
“太子爷的令箭悬在头上呢!十日!就十日!”一个满脸狰狞的转运司小吏裹着破旧的皮袄,声音嘶哑地来回奔跑督工,靴子早已被汗水浸透。
老石匠正带着几个徒弟,用铁钎和锤子仔细修整着条石的棱角,力求严丝合缝。
他布满沟壑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专注。
旁边,一群从牢城营调来的囚徒,在兵士的监视下,默默地搬运着沉重的木料,沉重的喘息在深秋寒风中化作团团白雾。
“娘的,这鬼天气!”一个年轻的府兵家眷搓着冻得通红的双手,低声咒骂着,却不敢停下手中的活计。
太子教令中那“筑成重赏”和“延误提头”的双重刺激,让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
旁边一个商队护卫出身的壮汉闷头夯着地基,瓮声瓮气道:“少废话,赶紧干吧,早点垒好这粮仓,前线的爷们儿就能少饿死几个,咱们也能早点拿赏钱回家!”
河谷的寒风无法冻结人心深处对胜利和生存的渴望。
一座简易却坚固的军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废弃的戍堡旧址上拔地而起。
粗大的原木为梁,厚实的夯土混合着碎石为墙,预留了通风孔道。仓旁,一座用原木搭建的简易了望台也已初具雏形,一队精悍的
边军士卒正在上面熟悉环境,警惕的目光扫视着河谷四周。
同样的场景,在更为险峻的马邑隘北坡,在白登山南麓的崎岖山道上,也在不分昼夜地疯狂上演。
简易的栈道在悬崖边延伸,民夫们的手磨出了血泡,沉重的木石压弯了脊梁,却无人敢停下。
太子“提头来见”的军令,如同悬顶利剑。
而“重赏”“抵徭役”、“为前线挣命”的希望,则是支撑他们麻木身躯的最后动力。
当清晨灰蒙蒙的天光刺破云层,照亮云中河谷时,一座敦实厚重、烽燧耸立的军仓,如同崛起的钢铁堡垒,稳稳矗立。
“成了,仓……成了!”那名喊哑了嗓子的转运司小吏,看着眼前这座由数千人血汗与意志凝结成的庞然大物,双腿一软,竟直接跪倒在冰冷的雪地里,嘶哑的声音带着哭腔,更多的却是难以言喻的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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