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腰间别着鼠首铜秤,秤盘里盛着几颗干瘪的枣子,每颗枣皮上都用朱砂写着"财"字,像是一个做买卖的商贩。
倒悬人脸的一声吆喝惊出了叶响一身冷汗,好在没一会儿他便扭头过去,视线聚焦到了叶响身后,似乎并没有关注到他。
叶响这才看清自己眼前的景象:巷子两边,竟如市集般热闹。一个个简陋的摊位挤挨着,挂满了褪色的布幡和惨白的灯笼。然而,这“热闹”却透着极致的诡异。
卖糖人的小贩,捏出的不是孩童喜欢的动物,而是一个个扭曲痛苦的人形,那些人形的眼睛空洞,嘴巴却咧开无声大笑,糖稀呈现出凝固血液般的暗红。
算命摊前,一个穿着破烂道袍的瞎子,正用枯瘦的手指抚摸着一颗腐烂大半的人头,口中念念有词,仿佛在推算那早已定格的“命运”。
杂耍艺人表演着“钻火圈”,但那火圈燃烧的是幽绿色的磷火,而钻过去的“人”,身体柔软得如同面条,骨骼在皮肉下诡异地滑动,每一次穿过火圈,身上就多出一片焦黑的烙印,他们却浑然不觉,脸上挂着麻木的笑容,这番情景,让叶响回忆起了在兴福寺中,问真大师曾经用来当作烛芯的小人。
还有卖“仙药”的,摊位上摆着各种瓶瓶罐罐,里面浸泡着婴儿大小的胎儿、纠缠在一起的蛇虫、或是某种无法辨识的器官组织,液体浑浊不堪。
他拖着残破的身体,扶着冰冷的墙壁,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动。
每一步都牵扯着遍布全身的裂痕,剧痛几乎让他昏厥。
他能感觉到,这里的“空气”正在贪婪地吮吸着他身上残存的生命力。
看不见身影的“人潮”来到鬼市后就四散开来,他们在不同的摊位前驻足买卖,随着点点光亮离体,那些摊主的身体就越发凝实,而那些看不见的人,则是变得越发虚幻。
他是此处唯一的外来者,而那些裹挟着他的透明双脚,很可能就是曾经进入黄鹤楼中的人们,他们在此处被逐渐同化,生命力被消耗一空,在底层的鬼市中日复一日“游乐”着,消磨着最后的意志,那些鬼市中的摊主,或许算得上是这一层中的“管理者”。
就在叶响经过一个售卖“人面灯笼”的摊位时,一个脸上长满肉瘤的老妪突然停下了手中穿针引线的动作,浑浊的眼珠猛地转向叶响。
她的鼻子像狗一样抽动了两下,脸上肉瘤兴奋地颤抖起来。
“生人!新鲜的生人气!” 老妪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尖锐刺耳,瞬间撕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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