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翻盘的筹码!朕……要看看……”
弘元帝的眼中,在无边的愤怒与冰冷的算计之下,竟极其矛盾地,闪过了一丝近乎渺茫的期盼,
“朕要亲眼看看……那……那孩子……”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最后几不可闻,唯有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殿门方向。
那期盼虽微弱如风中残烛,却顽固地存在着,成为这位垂暮帝王此刻心中,唯一一点尚存温度的光。
戴权跪在榻前,看着皇帝眼中那点微弱的光,心中翻江倒海,最终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深深埋下头去。
“奴才……明白了。”
......
御乾殿内,参茶浇灌枯松的余沥未干,甜腥的死亡气息与浓郁药味纠缠,沉甸甸压在戴权心头。
他跪在冰冷的金砖上,看着龙榻上喘息渐平,眼神却愈发幽深的弘元帝,喉头滚动,终是将那句“陛下保重龙体”的劝慰咽了回去。
此刻的沉默,比任何言语都更令人窒息。
“戴权……”
弘元帝的声音嘶哑,“坤宁宫那边……柳氏……可‘安好’?”
戴权心领神会,立刻低声道:“回陛下,苏嬷嬷亲自守着,如同铁桶,一只苍蝇也飞不进那暖阁。皇后娘娘……怕是比任何人都更在意那肚子里的‘皇嗣’。”
弘元帝嘴角扯动,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冷笑。
“好……好得很!她既要演这出戏,朕……就陪她演下去!传朕口谕……”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仿佛凝聚着最后的气力,
“着太医院院判,申时三刻,至坤宁宫为柳侧妃……请脉安胎!朕……要听最详细的脉案!”
“奴才遵旨!”
戴权深深叩首,眼中精光一闪。
这是投石问路,更是引蛇出洞!
皇后若真敢在脉象上做手脚,便是自寻死路!
他起身,无声退下安排,留下弘元帝一人,在死寂与药味中,对着那盆彻底枯死的罗汉松,眼中那点微弱的光,在冰冷的算计下挣扎摇曳。
......
宁寿宫内殿,厚重的明黄帷幔依旧低垂,檀香袅袅,却驱不散那份刻意营造的沉重暮气与哀伤。
宫人皆被屏退至外殿,连夏守忠也只守在殿门内三尺处,垂手肃立,眼观鼻鼻观心。
龙榻上,太上皇赵晟闭目躺着,脸色在昏暗光线下依旧显得灰败,呼吸微弱而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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