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将粮食平安送达的玄武部老卒,以最惨烈的方式,成了刘黑闼向寒衣阁宣战的第一滴血。
噩耗如同插翅般飞抵永年县。
玄武部临时衙署内,气氛凝重得如同冰窖。杜衡坐在宽大的书案后,脸上惯常的精明与从容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手中捏着一份由朱雀部快马送来的、沾染着血污的急报,上面详细描述了黑松林惨案的经过和陈三被剥皮悬树的细节。他指节捏得发白,手背上青筋暴起,那柄从不离身的金算盘静静躺在案头,算珠冰冷。
沈墨站在窗前,背对着众人,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水晶镜片后的目光深不见底。秦狰则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独眼中燃烧着噬人的怒火,仅存的右臂按在陌刀刀柄上,发出咯咯的声响。红绡俏脸含煞,朱唇紧抿,指尖无意识地把玩着一枚尾部带着金色翎羽的短小箭矢。
“咔嚓!”
一声脆响打破了死寂!杜衡手中那支昂贵的狼毫笔,竟被他硬生生捏断了!墨汁溅在洁白的宣纸上,如同狰狞的血泪。
他缓缓抬起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那冰冷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最终落在书案上那枚被清洗干净、却依旧残留着血迹的玄武铜牌上——那是陈三的遗物。
“陈三…跟了我多年。” 杜衡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没有一丝波澜,却让房间内的温度骤降,“从洛阳到江都,再到这河北。押过的粮,够养活百万军。没丢过一粒米,没误过一回期。他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等天下太平了,回老家买两亩薄田,守着老婆孩子,安安稳稳吃碗热乎饭。”
他顿了顿,拿起那枚铜牌,指尖摩挲着上面深深的刻痕和残留的血迹,仿佛还能感受到那个精瘦老卒的体温。
“他没能等到太平饭…等来的,是黑松林里,被当成畜生一样剥皮…挂在了树上。”
一股压抑到极致的悲愤与暴怒,如同实质般从杜衡瘦小的身躯里弥漫开来!他猛地将铜牌拍在书案上!
“刘黑闼!” 杜衡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金铁刮擦,带着滔天的杀意,响彻整个衙署:
“传我玄武部令!即刻起——”
“凡取刘黑闼首级者——无论何人,无论何法!赏——黄金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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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擒刘黑闼献于阶前者——赏金五千两!赐田千顷!”
“凡提供刘黑闼确切行踪,助寒衣阁擒杀此獠者——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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