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也跟着抹起了眼泪,仇恨的种子悄然种下。
通往附近城镇的泥泞官道上,一队扶老携幼、疲惫不堪的流民中。几个“同病相怜”的汉子,一边艰难跋涉,一边用充满恐惧和愤怒的语气,向周围的流民“讲述”他们的“亲身经历”:
“太惨了…洪水来得太快了!俺亲眼看见!就在老龙口上游!一大群穿着寒衣军盔甲的人,拿着铁锹镐头在挖大堤!俺当时躲在树林里,吓得大气不敢出!他们一边挖还一边喊:‘为了破关,淹死窦建德!淹死这些河北佬!’…造孽啊!为了打胜仗,连自己人都淹啊!”
绘声绘色的描述,细节的补充,让听者毛骨悚然,对寒衣军的恐惧和憎恨迅速取代了洪水的恐怖。
一些窦军控制的、位置相对较高的村镇里,窦建德的官吏们“适时”地“发现”并“公开展示”了“铁证”——几具穿着从战场上扒下来的、沾染泥浆和破损的寒衣军制式棉衣和皮甲的尸体,旁边还散落着几把沾满泥土的军用铁锹和镐头。官吏们义愤填膺地宣称:
“看!这就是寒衣军掘堤的罪证!这些禽兽不如的兵痞,被洪水反噬,死在了他们自己制造的灾难里!这就是报应!但还不够!我们要为死难的乡亲讨回公道!血债血偿!”
谎言重复千遍,在绝望和混乱的环境中,便成了“真相”。尤其是当“亲眼所见”、“亲耳所闻”、“铁证如山”的细节被不断填充、传播、发酵之后,一股对寒衣阁、对林天生、对秦狰的滔天恨意,如同瘟疫般在饱受创伤的河北大地上疯狂蔓延。
“寒衣军掘堤”的骂名,如同一盆滚烫恶臭的脏水,狠狠地泼向了刚刚在洪水中舍命救人、肩头箭伤未愈的林天生和他麾下的寒衣阁!寒衣军所到之处,灾民的眼神不再是感激,而是充满了恐惧、戒备,甚至刻骨的仇恨!一些冲动的灾民,甚至朝着寒衣军的巡逻队伍投掷石块和烂泥!
“阁主!窦建德此计太过歹毒!我们救人之举,反成掘堤之罪!灾民视我等如仇寇!长此以往,军心民心皆危矣!” 沈墨看着刚刚收到的、来自各处朱雀暗哨的急报,素来平静的脸上也布满了阴云。
林天生站在刚刚搭建好的临时营帐外,望着远处泥泞中那些对他指指点点、眼神充满恨意的灾民身影,肩胛骨下的箭伤隐隐作痛。他沉默着,玄色大氅在寒风中拂动。恩情与污名,救赎与误解,如同冰冷的洺水,冲刷着他的信念。他缓缓抬起手,轻轻按在左肩的伤口上,指尖传来温热的黏腻感——伤口在刚才策马巡视时,因颠簸又崩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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