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巨大的、致命的漏洞。
三日之期,转瞬即至。
前两日,洺水两岸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平静。寒衣军大营偃旗息鼓,除了必要的巡逻哨探,士卒们似乎都在休整,连那令人胆寒的操练鼓号声都消失了。对岸的临洺关,则在分兵西调后,显得更加紧张压抑,关墙上士卒巡逻的密度明显增加,弓弩手日夜不离岗位,火把彻夜不息,映照着士兵们疲惫而惶恐的脸。
沈墨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他的刻漏和星图旁。第三日傍晚,他抬头望天,只见西边天际堆积起厚重的、铅灰色的云层,边缘被夕阳的余晖镶上一道诡异的金边。晚风变得湿冷粘稠,吹在脸上带着明显的水汽。
“快了。” 沈墨低声对侍立一旁的传令兵道,“传令各营:人衔枚,马裹蹄,备好鳞甲筏,集结待命。丑时初刻,雾起之时,便是渡河之刻!”
夜色,如同浓稠的墨汁,彻底吞噬了洺水两岸。黑暗压得人喘不过气。亥时刚过,零星冰凉的雨点开始敲打在关墙的瓦片上,发出“噼啪”的轻响。
“报——大王!上游…上游雨势甚大!恐有山洪!” 一个浑身湿透的斥候冲上关楼,向正在焦躁踱步的窦建德禀报。
窦建德心烦意乱地挥挥手:“知道了!多派哨船盯着点河道!别让寒衣军趁雨偷袭!” 他此刻的心思,大半还在西线刘黑闼那里,对这点小雨和虚无缥缈的山洪警告,并未真正放在心上。他更担心的是对岸那片死寂的黑暗下,林天生和秦狰到底在酝酿什么阴谋?
子时过后,雨停了。但空气却变得更加粘稠湿冷,仿佛能拧出水来。河面上,开始弥漫起一层薄薄的、纱幔般的雾气。
丑时初刻,准时来临!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巨手,从洺水河底猛地掀开了盖子!浓得化不开的白色雾气,如同决堤的牛奶,瞬间从河面上汹涌喷薄而出!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地吞噬着河岸、吞噬着田野、吞噬着树木、吞噬着一切!
不过盏茶功夫,整个洺水河谷,从临洺关到寒衣军大营,彻底被这百年罕见的浓雾所笼罩!雾气浓稠得如同固体,伸手不见五指!火把的光晕被压缩到身前一尺便彻底消散,仿佛被浓雾吞噬。关墙上的守军惊恐地发现,连身边一臂远的同袍都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脚下的垛口、手中的兵器,都变得影影绰绰!整个世界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湿冷的白!还有…那河水奔流和浓雾无声翻滚的、令人心悸的呜咽!
“雾!好大的雾!” “什么都看不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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