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这洺水天堑!想要老子的命?拿十万寒衣军的尸骨来填!”
洺水东岸,寒衣军前锋大营。
帅帐之内,气氛凝重如铁。巨大的洺水流域沙盘摆在中央,清晰地标识出临洺关“铁索沉船阵”的险恶。秦狰抱着他那柄血迹未干的加长陌刀,独眼中怒火熊熊,盯着沙盘上代表临洺关的那块凸起,恨不得用目光将其烧穿:“强攻!必须强攻!给我三千敢死,凿开一条血路!老子亲自带头!”
“秦将军勇武,世所罕见。” 一个清冷平静的声音响起,如同冰泉滴落,瞬间浇熄了帐内几分燥热。青龙沈墨一身青衫,纤尘不染,正俯身仔细查看着沙盘旁一架造型古朴、不断滴水的“刻漏”和几卷摊开的陈旧星图。他推了推鼻梁上的水晶镜片,镜片后的目光深邃如渊,仿佛穿透了帐壁,望向了浩渺苍穹。“然则,临洺关天险已成,窦贼哀兵死志,强攻之下,纵使破关,我寒衣子弟亦将十不存一,血流漂杵,非上策也。”
“那你说怎么办?!” 秦狰猛地转头,独眼逼视沈墨,“难道就在这河边干耗着?等窦建德缓过气来?”
沈墨没有直接回答,他的指尖在星图上一处异常交汇的星宿标记上轻轻摩挲,又抬头看了看刻漏中稳定滴落的水珠,以及帐外被晚风吹得猎猎作响的青龙牙旗。他闭上眼,似乎在心中飞速推演计算着什么。帐内落针可闻,只有刻漏滴水声规律地响着,仿佛在丈量着流逝的时间。
片刻,沈墨霍然睁眼,眼中精光一闪而逝,语气斩钉截铁:“三日!最多三日之后,丑时至寅时,洺水上下,必起百年罕见之大雾!其浓如乳,其广如盖,伸手难辨五指,纵使强弓硬弩,亦成废铁!”
“大雾?!” 帐中诸将皆是一惊。
“沈先生此言当真?” 连稳重的杜衡也忍不住开口,手指下意识地捻动起随身携带的几枚金算珠。
“天象昭昭,星辰轨迹,云气升腾,刻漏水汽凝结之速,皆指向此变!” 沈墨语气笃定,手指重重落在沙盘上代表洺水的位置,“此乃天赐破敌良机!趁此弥天大雾,我大军可无声潜渡!窦建德的铁索沉船,关墙弓弩,在浓雾之中,皆成聋子瞎子!”
“好!” 杜衡眼中金光一闪,瞬间领会了沈墨的意图,“此乃天时!地利虽在彼,然天时已倾我!玄武部即刻着手,赶制渡河之物!” 他转向秦狰,语速飞快:“秦将军,强渡需筏!寻常木筏笨重易损,且易被火箭引燃。我有一物,或可解此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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