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纸张的背面,像是怕被浪费了一般,也都写得满满当当的。
娆娘认出,那三个字是她的字迹。
更认出这张纸,是当年她神智浑浑噩噩那会儿,教周盼娘写字时留下的。
周盼娘,也就是周氏。
她识字不多,唯一认识还能写下来的,只有她教的那几个。
所以她留下的书信,也不过是用鲜红的血迹,覆盖在那满满当当的墨黑字迹上,歪歪扭扭写下一句‘娆娘,安好’。
娆娘,安好……
在这短短几字面前,娆娘所有的伪装,似乎有些不堪一击。
索性她也不装了,抬头看向裴暮辞,哽着声,直接问:“大人,能知道是谁逼死了她吗?”
自缢啊!
王大贵已经死了,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还要想不开?
娆娘迫切地想知道。
但其实,她内心深处,又有些猜到了。
屋里很安静,静得除了两人一虎的呼吸,便只有炭盆中,火燎炭心的‘噼啪’声。
裴暮辞闻声垂眸,扫了眼地上的炭盆,挪步坐到她出去开门前坐的矮凳上。
静默了片刻,才沉声道:“逼死她的,许是这世道对女子的不公吧!”
“大人可否细说?”
她走了过去,蹲在他面前,一双干净的眸子已经泛了红。
裴暮辞对上她眸光,静静凝视了好一会儿,又低低敛眸道:“那日周氏被无罪释放,回到青山村后不久,她娘家就来了人,想接她回去,可王大贵之姐王氏不同意……”
后面的龌龊事,在眼前女子的面前,他莫名有些难以启齿。
但还是耐着性子细说了。
王氏不同意,得从她子嗣艰难说起。
她嫁入夫家的年月不短,但一直没有孩子,她婆母对此意见颇大,近两年还起了心思,想学镇上大户人家一样,花钱给自己儿子买个妾。
可王氏泼辣,惯会撒泼打滚。
加之她有个猎户弟弟撑腰,王大贵又是个凶狠敢下死手的,她婆母虽有心思,但还不敢真实施。
如今王大贵死了,她娘家无人仰仗,再泼辣也扛不住婆母一家的揍。
几顿打下来,她急了,也怕了,就将主意打到了新寡的周盼娘身上。
但周盼娘的父母,也不是好东西,表面是心疼闺女丧夫,想接回去照顾,实际上却是又收了别人的好处,想把女儿带回去再换一次彩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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