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起来,只占了很小的一块地方,呈一种自我保护的状态。精神力杂乱无章,连带着记忆也出现偏差,他也许把这当成了记忆中的角落,幼年的他每次都伤痕累累的缩在那儿,背后紧挨着墙,冰冷,却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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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砚身形瘦弱,缩在那儿小小的一团,看起来还是个少年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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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然望着他,然后滑下座椅,坐在地上,和他额头抵着额头,滚烫的温度分毫不差的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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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主角……”裴然在心里小声道,“主角不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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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什么是主角呢,喜剧的主角,还是悲剧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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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着无聊,裴然拉着曲砚的手,仔细数着上面的伤痕,心想当时八成挺痛的,他以前就被烟头烫过一次,只觉得比被人捅了一刀还严重些,哭爹喊娘的满世界找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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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臂上有二十六道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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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臂上有七道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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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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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然掀起了他的衣服,打发时间般,挨个从下往上数,数到三十多的时候,车窗忽而被人敲响了,抬眼看去,是个小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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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你好,这是给你们的水和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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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兵大抵觉得裴然有些奇怪,看他的眼光都有些不对劲了,递过来一瓶水和一小袋压缩饼干,视线扫了眼状况不大好的曲砚,犹豫问道:“需要什么帮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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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砚闭着眼,冷汗打湿鬓发,一只苍白的手无力垂在地上,瘦削的下颌线和脖颈,显得无比纤细,很难不让人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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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然不动声色的把曲砚衣服拉下来,然后接过东西道:“谢谢,我朋友昨天晚上受凉,有点发烧,明天应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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