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爱国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他想起了地窖里那些女同志们身上新旧交叠、脓血模糊的伤痕,想起她们虚弱得连梯子都爬不上去的模样。
而眼前这位衣冠楚楚的处长,却在死抠着狗屁不通的程序!他放在膝盖上的手猛地攥成了拳头,指关节捏得发白,手背上青筋暴起,喉咙里像堵着烧红的烙铁。
“张处长,”林默的声音平稳地切入,如一泓深潭,瞬间压下了豆爱国几乎沸腾的怒意。
“行动确有仓促之处。但当时情况万分紧急,接到群众线报,有被拐妇女生命垂危,报案人提供的信息指向仓库地窖。时间就是生命,刻不容缓。我们是在履行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的职责。”他微微停顿,目光掠过张春来身后刀疤脸那张毫无波澜的脸。
“至于跨区,油脂厂仓库虽然位于工业区边缘,但确切位置尚在我们分局的辖区图范围之内。这点,我们出发前核查过地图。”他陈述得不疾不徐,逻辑清晰,如同一道坚固的堤坝。
张处长嘴角向下撇了撇,显然对这个解释并不买账,更不满意林默此刻的镇定。“辖区界定模糊,这不是你们不经请示擅自行动的理由!无组织无纪律,这是要坏大事的!”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搪瓷缸子和文件都跳了一下。刀疤脸的眼皮随之微微一抬,目光像毒蛇的信子,舔过林默的脸颊。
“那五名被解救的妇女呢?”张春来话锋一转,身体前倾,压迫感陡增,“她们是重要的受害者,更是关键的人证!必须立刻交由市处统一安置、保护并取证!”他的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豆爱国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统一安置?落到张春来手里,那周小梅还能说得出一句话吗?梁局长方才的叮嘱在耳边轰鸣。他死死咬住后槽牙,腮帮子绷得硬如岩石,克制着拍案而起的冲动。
“张处长放心,”林默的声音依旧四平八稳,甚至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公事公办,“受害群众的生命安危同样是我们最关心的。解救行动一结束,鉴于其中两位同志伤势严重,伴有感染迹象,我们立即按照应急医疗处置条例,将她们送往医疗条件最好的市立医院进行紧急救治。”
林默微微一顿,目光坦然地迎上张春来咄咄逼人的逼视,“不过,具体是哪间病房,出于对受害人绝对安全的考虑,由梁局长出于保密需要亲自安排跟进后续治疗。我们行动组目前并未掌握具体位置,只负责外围安全警戒。这是梁局长的明确指示。”
“梁局长亲自安排?”张春来仿佛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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