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月菜单。他指着"冰糖燕窝"的标记:"这道菜出现三次后,傅长官就会约见心腹参谋。"手指移到"清蒸鲥鱼"的备注,"每次吃完这道菜,城防部队就会换防。"
"昨日的菜谱是鲥鱼配陈酿。"小豆子突然压低声音,"今晨德胜门守军换了第三警备旅,旅长是傅长官的外甥。"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装甲车履带的轧轧声。林默掀开窗帘缝隙,看见三辆美制吉普拐进胡同,车灯将青砖墙照得惨白。小豆子迅速吹灭油灯,从灶膛掏出把香灰抹脸。
"查户口!开门!"
砸门声震得窗纸簌簌作响。林默闪身钻进暗道,小豆子却掀开炕席,露出满墙的灶王爷年画。他撕下正中那张泛黄的,往画中糖瓜上一抹——竟是用蜂蜜写的"廿三"字样。
当侦缉队踹开房门时,只见个蓬头垢面的半大孩子蜷在炕头啃窝头。队长用手电筒扫过糊满报纸的墙壁,突然盯住某处泛黄的《中央日报》。
"这报纸..."他伸手要揭,小豆子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喷出的窝头渣子糊了对方满脸。藏在被褥里的艾草包被体温烘出青烟,呛得士兵们连连后退。
"晦气!是个痨病鬼!"众人骂骂咧咧退了出去。小豆子等脚步声远去,才从嘴里吐出颗蜡丸——方才窝头里藏的密信,已被他用槽牙咬破。
蜡丸里是半张电车票,票面用米汤画着联络路线。林默将车票浸入药汤,浮现的路线图终点竟是燕京大学图书馆。在"杜威分类法"标记旁,还印着枚带缺口的五角星。
"老周约你明早九点碰头。"小豆子舔掉票根上的糖霜,"要扮作修书匠进傅公馆。"他忽然从裤裆里摸出把黄铜钥匙,"图书馆地下书库的,周叔说你知道怎么用。"
林默摩挲着钥匙齿痕,三浅两深的凹槽让他想起去年在保定接头时,老周教他的"五更锁"。当年他们从日军档案室偷出的城防图,就是用这种密钥方式加密。
"傅公馆近日要办寿宴。"小豆子往灶膛添了把松枝,"周叔打听到,届时会有南京来的特使。"火光映亮他嘴角的狡黠,"送寿礼的车队卯时从朝阳门入城,押车的是新编第七军。"
林默从房间里取出个锦盒,掀开衬绸是块和田玉璧。当他转动玉璧中心太极图时,夹层里弹出管微型胶片——正是之前从沈阳截获的东北剿总兵力部署图。
"这份寿礼够分量吧?"他将玉璧抛起又接住,"傅长官看到沈阳守军的布防,就该明白蒋家王朝的气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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