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云遮蔽残月,永定门城楼在雪夜里犹如蛰伏的巨兽。林默贴着城墙根移动,羊皮袄反穿露出白色内衬,与雪地融为一体。怀表裂纹在子时一刻泛着幽光,表链缠绕在手腕上,随时能化作绞杀利器。
三辆美式吉普车从城门洞呼啸而过,车灯扫过结冰的护城河面。林默趁机翻滚到排水沟,腐叶堆里突然窜出两只硕鼠,吱呀声惊动了岗哨。
"哪个?"哨兵拉动枪栓,探照灯随即扫来。林默屏住呼吸,袖中磁石吸附住沟底铁网,整个人如壁虎般贴在水闸背面。灯光掠过时,冰面反光恰在哨兵眼前炸开白芒。
"他娘的雪盲症。"哨兵揉着眼睛骂骂咧咧,枪口垂下的瞬间,林默已翻上城墙。指尖触到垛口新抹的水泥——这是白天才加固的防御工事,掌纹在未干处留下浅痕。
换岗哨兵交接时的哈欠声从马道传来,林默数着青砖缝隙里的煤渣粒:五步一岗变成三岗轮换,傅长官果然加强了夜间警戒。怀表指针即将指向子时三刻,永定门吊桥齿轮发出生涩的吱呀声。
突然,瓮城方向传来引擎轰鸣。两辆道奇卡车满载士兵疾驰而来,车顶架着的探照灯将护城河照得雪亮。林默瞳孔骤缩——这不是常规巡逻队,车斗里分明坐着戴白手套的宪兵!
"口令!"城头哨兵突然喝问。卡车急刹在吊桥前,带队的少校甩出证件:"剿总直属稽查队,开城门!"
林默的指甲掐进砖缝。换防空档被意外打乱,此刻吊桥仅降下半米,铁索绞盘咯吱作响。他目光扫过城墙外立面,冰棱在砖缝间形成天然踏脚,但下方三米处就是流动岗哨。
卡车大灯突然转向,林默趁机纵身跃下。羊皮袄在寒风中鼓胀如翼,靴尖精准点中冰棱凸起,碎冰碴扑簌掉落的声音被引擎声完美掩盖。落地瞬间一个侧滚,藏进桥墩阴影。
"什么动静?"稽查队少校突然拔枪。林默的怀表链无声勒住路过野狗的脖颈,畜生呜咽着跌进冰窟。宪兵们哄笑起来,少校这才收起佩枪登上卡车。
吊桥彻底降下的刹那,林默如离弦之箭窜出。他故意在冰面踩出裂痕,尾随的野狗群顿时将宪兵注意力引向相反方向。五辆运煤马车恰在此时入城,车辕上挂着的马灯晃出光晕迷阵。
穿过吊桥铁索时,怀表突然被磁力牵引——桥底竟暗藏金属探测器!林默凌空扭腰,司登冲锋枪零件从后腰滑至脚踝,牛皮枪套精准卡进桥墩凹槽。电子蜂鸣器刚响起便被马车铃铛声淹没。
渠壁突然亮起幽绿荧光,化学涂料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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