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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
密道深处,不知何处渗漏的冰冷水珠滴落在积水的坑洼里,发出单调而空洞的回响,如同为这绝境敲响的丧钟。
灰荇如同融入黑暗的石像,紧贴在洞口内侧。他枯瘦的身体微微弓起,如同蓄势待发的毒蛇,那双隐于阴影中的细长眼睛如同最警惕的夜视仪,死死锁定着被朽木板和碎石块勉强堵死的洞口。洞口外,沉闷的撞击声和水流冲刷声如同永不疲倦的巨兽,持续不断地传来,每一次撞击都让堵门的朽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簌簌落下灰尘。他右手紧握着一柄边缘闪烁着幽蓝毒芒的短匕,左手则死死抠着岩壁上一块凸起的湿冷岩石,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
金钏斜倚在另一侧冰冷的岩壁上。她并未像灰荇那样高度警戒,反而微微闭着眼,似乎在假寐。但那双隐于眼睑下的眸子深处,却如同最精密的算盘珠在无声地疯狂拨动!每一次心跳都对应着一个冰冷的数字——氧气消耗速率:临界值!伤口感染风险:高!体能储备:枯竭!环境威胁:持续高压! 每一个数字都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紧绷的神经上!她在计算!计算着这条临时密道还能支撑多久!计算着沉舟这具残破躯壳还能承受多少!计算着外面那如同跗骨之蛆的追兵何时会凿穿这脆弱的屏障!
时间!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唔……” 沉舟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极其微弱的呻吟。银针带来的剧痛压制和强效镇静让她意识陷入一种半昏半醒的混沌。在冰冷的麻木与混沌的眩晕中,一个念头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凿穿了所有屏障:
周砚白……临江渡……寒潭……旧鼎炉……
那几个冰冷的词语!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被强行冰封的记忆深处!带来一阵灵魂被撕裂般的悸动与……一种更加深沉的、源自骨髓的……冰冷恐惧!
摄政王府。听雨轩。
烛火通明。空气里弥漫着上好的沉水香,清冽悠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霸道地压过了窗外淅沥的雨声。紫檀木书案光可鉴人,映照着跳跃的烛光。案上笔墨纸砚摆放得一丝不苟,如同列阵的士兵。
萧衍端坐于宽大的紫檀圈椅之中。月白常服换成了更为深沉的墨色云纹锦袍,衬得他肤色愈发苍白如玉。他并未批阅堆积如山的奏章,也未把玩任何珍玩。只是微微垂眸,目光落在书案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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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静静躺着一方仅有巴掌大小、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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