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
试图用这片死寂的黑暗,暂时隔断无边的痛楚和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然而,就在眼皮合拢的瞬间!
“笃……笃笃……”
极其轻微、带着极强穿透力的声响,如同小石子在坚硬光滑的玉石上敲击的脆响,清晰地、富有节奏地、穿透了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幕和房内死寂的沉闷,稳稳地敲击在门框之上!
不是房门,是那扇通向更深处的、紧闭的雕花木门!
脚步声!
平稳!沉缓!没有一丝仓促或焦虑,每一步都踏得清晰分明,如同在丈量着什么。那脚步声落在木质地板上的声音,被时光和湿气浸透得略显松软,却依旧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从容与稳定。
魏嬷嬷如同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中!瞬间从竹椅中弹起!动作快得完全不像一个刚承受了巨大痛楚和消耗的老人!枯瘦的身躯爆发出最后的力量,无视了小腹的绞痛,踉跄着冲到紧闭的门前!脊背挺得异常僵硬,死死抵在门板上!那张布满深刻皱纹的脸上瞬间褪尽了仅存的一丝血色,变得惨白如纸!浑浊的眼睛瞪大到极致,里面是翻江倒海般的巨大惊惧和不顾一切的保护本能!枯瘦的手抬起,似乎想堵住门缝,却只是徒劳地按在冰冷的木板上,微微颤抖着。她佝偻着身体,像一个试图用单薄身躯抵挡风暴冲击的绝望哨兵,从喉咙深处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声音嘶哑干涩,带着绝望的乞求:“…先…生…澜…小姐…刚…睡着……” 每一个字都像沾着血沫的砂砾,艰难地磨过喉咙。
脚步声在门外停下。
一片死寂。
只有雨声,依旧淅沥不断,敲打在窗纸和檐瓦上。
时间,仿佛在门外那人无声的停驻中变得粘稠而漫长。
终于。
“吱——呀——”
一声悠长、缓慢、带着岁月包浆与湿气锈蚀的门轴摩擦声,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凝固。
门,被从外推开了一道缝隙。
缝隙狭窄,只容一只手探入。
一股极其清冽、仿佛能瞬间冻结魂魄的冰寒药气,如同九天垂落的寒流,透过门缝无声地涌了进来!瞬间将房内原本粘稠沉滞的樟脑药材气息劈开一道微末缝隙!霸道!凛冽!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如同寒山顶峰终年不化的积雪般的……
纯净寒意!
一只骨节分明、修长而略显苍白的手!平静地出现在门缝的光影之中。
手指干净异常,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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