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紧闭的乌漆大门!眼神里翻涌着巨大的惊骇、无措、以及一种被强行唤醒的、如同被剥开旧痂般的……深沉的恐惧!
十年!整整十年!他再未踏足此地!这座宅院!如同一个巨大的、冰冷的墓碑!埋葬着他此生最敬服的兄长!也埋葬着他此生最深的愧疚与无力!他不敢回!不敢看!甚至不敢去想!只敢如同阴沟里的老鼠!远远地、在京城那冰冷的漩涡里!守着那个被兄长用命换回来的小丫头!看着她一点点被那吃人的金殿磨去所有鲜活!变得冰冷!疏离!如同精美的瓷器!随时可能碎裂!
而现在!他竟然……竟然以这种方式回来了!带着一身血污!带着濒死的澜丫头!如同丧家之犬般!被逼到了这扇门前!
“吱嘎——嘎——嘎——”
沉重!滞涩!带着一种仿佛沉睡千年的腐朽气息!
那两扇紧闭的、厚重的乌漆大门!竟在众人踏上对岸青石板的瞬间!毫无征兆地!从内!缓缓!向!外!打!开!了!
没有门房!没有仆役!如同被无形的鬼手推开!
门内!并非想象中荒草丛生的破败景象!
一条笔直的、由巨大青石板铺就的甬道!直通深处!石板缝隙里生长着细密的、深绿色的苔藓,在晨光下泛着湿润的光泽。甬道两侧,是两排高大的、枝叶繁茂的樟树!树冠如盖,遮天蔽日,投下大片浓重而清凉的阴影!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浓烈的、带着辛辣药味的樟脑气息!霸道地压过了水巷的湿润水汽!
甬道尽头!影壁之后!一座飞檐翘角、白墙黛瓦的深宅大院!在浓密的树影深处沉默地矗立!飞檐下的风铃静止不动,如同凝固的时光。白墙之上,岁月留下了深深浅浅的水渍斑痕,如同老人脸上的皱纹。整座宅院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被时光尘封的森严与……死寂!
一股更加浓烈、更加纯粹的、如同冰封了万载的寒梅与陈年药渣混合的奇异冷香!如同无形的潮水!猛地从洞开的门内汹涌而出!瞬间席卷了门外的所有人!
这香气!冰冷!清冽!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与江南水乡温润的空气格格不入!如同在这安宁的水墨画卷中,硬生生嵌入了一块万载玄冰!
沈惊澜瘫软的身体在接触到这股寒香的瞬间!竟极其轻微地!颤抖了一下! 那只被白布紧裹、僵硬垂落的左手!食指指尖!再次!极其微弱地!蜷缩了一下! 如同被这寒香刺激的垂死毒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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