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担百斤!七十二两?!
官买五两?!
差!六十七两?!
那巨大的、荒谬绝伦的差额!如同烧红的铁汁!一遍遍在她冰冷凝固的识海中反复浇铸!每一次浇铸,都带来一阵灵魂被灼穿的剧痛与……一种被这剧痛强行点燃的、近乎毁灭的冰冷狂怒!
凭什么?!
凭什么那些蠹虫!那些硕鼠!那些端坐云端、吸食民脂民膏的鬼魅!可以如此肆无忌惮地玩弄这冰冷的数字?!将这滔天的血利!如同碾碎蝼蚁般轻易攫取?!
而她沈惊澜!相府嫡女!金枝玉叶!却要如同破布般被丢弃在这冰冷恶臭的泥沼里!与这散发着地狱气息的锈铁毒物为伍?!被剥尽尊严!碾碎筋骨!连最后一口活气都要被这冰冷的绝望吞噬?!
不!
绝不!
一股混杂着滔天恨意与刻骨不甘的蛮力!如同被压抑万载的地火!在她冻僵的血管里疯狂奔涌!烧灼着每一寸麻木的神经!
她要算!
她要算清楚!
这每一文!每一钱!背后!到底!浸透了!多少!血!多少!命!多少!该被千刀万剐的!脏!污!
手指!那只死死按在账册上的右手!猛地向内一收!指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吧”轻响!指甲更深地抠进冰冷的纸页!留下几道深深的、带着血污的划痕!
目光!如同淬了剧毒的冰棱!不再停留在那冰冷的差额上!而是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疯狂!死死扫掠着账册上每一个可能与“陈记”相关的墨字!
“徽州祁门陈记炭窑……雪后炭……每百斤……市价……三钱……”
“运河漕船……自南岭水路入……沿途各闸抽水……运千斤炭……至汉口需耗……三百斤……”
三百斤?!耗损三成?!
市价三钱一斤……三百斤……九十两?!
这九十两……又是谁的?!
“湖州官营……百炼熟铁刀……兵部采买……每百斤熟铁造刀……耗粗铁……一百五十斤……”
“粗铁市价……每斤……三钱……”
“熟铁……官买……五分……”
粗铁一百五十斤……合银……四十五两?
耗四十五两!产五两?!
亏空四十两?!
这四十两?!又去了哪里?!
算!
算!
算!
冰冷的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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