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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她拼尽全身力气,从齿缝间挤出几个破碎的字眼,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的腥气。
陆九渊按在她肩头的手猛地一僵!那双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苍白脸上因屈辱和剧痛而扭曲的神情,眼底翻涌的痛惜瞬间被一种更深沉、更复杂的情绪覆盖——是愤怒?是无奈?还是某种难以言喻的……钝痛?
他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如同吞咽下一块烧红的烙铁。按在她肩头的手,力道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更加收紧!仿佛要将她揉碎,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不放!”他嘶哑低吼,声音如同砂纸摩擦,“死也不放!澜丫头!你看看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你再动一下!再动一下试试!老子……”他后面的话被强行哽住,只剩下粗重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喷在她冰冷的额角。
就在这屈辱与蛮力僵持、濒临崩溃的瞬间!
“吱呀——”
暖阁沉重的雕花门被轻轻推开一道缝隙。
一股极其清冽、仿佛凝聚了雪后初霁、寒梅破蕊般纯净冷冽的幽香,如同无形的冰流,瞬间冲破了暖阁内粘稠的药气与血腥!
是梅雪尖的茶母香气!
周砚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依旧穿着那件月白暗云纹直裰,只是前襟那大片刺目的污血已然不见,衣袍洁净如新,仿佛从未沾染过半分尘埃。他手中托着一个红泥小炭炉,炉上煨着一把素白瓷壶,壶嘴正袅袅逸出清冽的白色水汽,将那纯净的梅雪寒香源源不断地送入暖阁。
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榻上僵持的两人——陆九渊如同护崽凶兽般死死按着沈惊澜的肩膀,沈惊澜苍白脸上屈辱与剧痛交织的扭曲神情。他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如同古井映月。
“九哥,”周砚白的声音温润平和,如同山涧清泉滑过卵石,清晰地传入陆九渊被怒火烧灼的耳中,“夫人伤重,惊惧未定,不宜强压。”他缓步走近,将红泥小炉轻轻放在榻边小几上,素白瓷壶中水汽氤氲,梅雪寒香愈发浓郁。“此茶母气息清寒,最能凝神静气,涤荡沉疴。夫人心神受创,或可借此稍安。”
他拿起一只同样素白的瓷杯,提起瓷壶。滚烫的、澄澈如金的茶汤注入杯中,激荡起细小的漩涡,清冽的香气瞬间弥散开来,霸道地驱散着周遭的浊气。
陆九渊按在沈惊澜肩头的手,在周砚白温润的话语和那清冽茶香的笼罩下,几不可察地松动了一丝。他赤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周砚白手中那杯热气腾腾的清茶,又猛地低头看向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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