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见得青天白日么?”
窗棂的薄纸透出庭院里枯瘦的梅枝剪影,枝桠间一点含苞的苍白在湿漉漉的寒气里显得愈发弱小,却又固执地将尖角刺向阴沉的天幕。
殿内的静默更深了一层。仿佛有无形的言语在沉默的冰层下交锋。
角落矮杌上,铜炉里炭火的微芒无声映照着沈惊澜那只受伤的手。包裹的白布边缘,那缕顽强缓慢洇开的细小血痕终是爬上了洁净的布面,如同冰层下洇染的暗色珊瑚,执着地晕开一星刺目的红。那一处的暖意,始终无法渗透那厚厚的包裹,焐热那只冰冷僵直的手。
一阵极轻、极细碎的木料摩擦声。是那名穿着淡青素净医女服的女子再次挪进了殿内。她依旧垂着头,步伐轻得如同狸猫踏过新雪,小心翼翼绕过殿心空旷处,径直朝着暖榻边那张矮杌而来——亦或说,是朝着矮杌上那尊紫铜暖炉。
她蹲下身,素净裙裾垂落在地面光滑微冷的青金石砖上。并未去看榻上昏睡的人,只伸出自己略显苍白瘦削的手,轻轻覆在铜炉温热的壁面上,停驻了片刻。似乎是在用自己的肌肤确认温度。随即,她另一只手轻巧地捻起小杌子边沿搭着的一方柔软洁净的素白细棉帕子——那是此前她带来的,被随意搭在那里。
她拿着帕子,动作极其小心且专注,只轻轻擦拭着铜炉下方杌面上几星极其微小的浮尘——那尘埃细小得肉眼几乎难以辨清,或许只是光线流转间的错觉。擦拭的动作轻柔专注,如同一只羽翼初生的蝶在梳理自己的绒毛,生怕惊扰什么。擦净了那虚无的微尘,她便将那雪白的帕子随手叠好,又轻轻放回杌子边沿,位置分毫不差,依旧搭在那里。
就在她叠好帕子,指尖刚刚抽离的瞬间!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异常清晰的金属脆响!
竟是从那矮杌旁、紧贴着暖榻地面的冰冷青金石砖的缝隙处传来!
一个仅有半个指甲盖大小、乌沉沉的、几乎要融入地面暗影中的东西——像是什么铜铁小扣件锈蚀脱落下的残片?亦或是地上哪处碎裂装潢后遗留的金属碎屑?
竟从石砖与石砖、或是石砖与墙缝紧接处一道极其细微的裂痕中,滑脱了出来!
“嗒”的一声轻响!滚落在冰冷的青金石砖面上!又滚了半寸远!恰好停在矮杌边沿!离矮杌下方的柱脚不过半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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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离那尊被刚刚擦拭得更加亮泽圆润、莲纹孔洞中微暖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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