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说出。
他想喝水。不是口渴,而是一种「需要去做些什麽」的动作感。他觉得水能缓解这阵头痛──即便不是医学上的止痛,至少是冰的、流动的,能让脑里那团热雾被冲淡一点。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穿上拖鞋,一步一步走向门外。冰箱在楼下,没有遥远,也不需经过客厅──下楼转个弯,就在那。但在这深夜哩,即使是两三步的脚程,也像走了很远很远。
楼梯踩起来没有声响,木板没响,他走得极轻,好像自己是一种不该被发现的存在。
冰箱开启的瞬间,白光照亮他的脸。他短暂地皱了下眉,眼睛适应不及那灯的冷度。这灯与深夜无关,与头痛无关,只是静静地照出他在这时刻却仍清醒着。
他拿起一瓶水,将它倒入桌上的玻璃杯里。再打开冷冻库,抓起一把冰块放入水中,这样些许的麻烦,但他却感觉充满了仪式感。当他把水冰回冰箱後,关上门,拿起装好水的杯子,冰块碰到玻璃时的声音乾净俐落,彷佛这刻,他对自己的疼痛能有一点点掌控权。
他一口乾了一半,然後停住,另一半与冰块留在杯中,捧在手里。那冰的不只是水,而更像是一种重新确认自己的方式。
他站在原地没动,像是在等待水从咽下的那刻起,一路冷到胃,再从血管传到脑。他不确定是否真的有效,但此刻,他愿意相信那冰水能让疼痛减少些什麽。
回到楼上,灯没开,脚步一样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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