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镜花长明

消散。

"这才是真正的合卺酒。"陆沉舟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与林清浅相同的火焰纹。他握着玉佩的手渗出金血，将二人交握的掌心灼出凤凰图腾，"用器灵之血浇灌往生咒，才能让这些镜中囚徒..."

惊雷劈落时，青州城上空升起万千光茧。林清浅看见每个光茧里都裹着一枚玉珏，那些刻着生辰八字的血玉正在吸收月华，逐渐显露出少女容颜——三百年来所有苏家嫡女的魂魄，都在这一刻挣脱镜面枷锁。

桃夭突然跪倒在地。侍女枯瘦的手指插入青石板裂缝，挖出血淋淋的婴儿襁褓。褪色的杏黄襁褓里，静静躺着半块鱼形玉珏——正是三百年前陆沉舟从往生殿偷走的命格之玉。

"原来少爷早就知道..."侍女七窍流血的笑容绽开，"您每夜在院中焚烧的往生符，烧的都是自己的..."

陆沉舟突然捏碎桃夭咽喉。侍女倒下的瞬间，林清浅看见她残魂化作流光没入玉珏。三百枚血玉同时发出悲鸣，青州城上空的镜面碎片开始坠落，每片碎光里都映着少女们重生的笑靥。

"该结束了。"陆沉舟扯断喜秤，秤杆里藏着的青铜罗盘突然显现。当罗盘指针指向东方时，林清浅腕间银铃彻底粉碎，化作流光没入她心口。

海风裹着咸腥从窗口涌入。林清浅看着掌心重聚的银锁，锁芯里流转的已不是符文，而是陆沉舟被抽离的命格。当第一缕晨光照在青铜巨像上时，她终于看清那尊雕像的面容——分明是放大千倍的鱼形玉佩。

"小姐快看。"陆沉舟指着东方海平面，那里正升起血色朝阳。整片海域沸腾着翻涌的金色光点，每粒光尘里都蜷缩着婴孩大小的傀儡，它们正在月光中褪去青铜色泽，显露出人类雏形。

桃夭的坟茔突然裂开。侍女残破的襦裙里钻出嫩绿藤蔓，缠绕着林清浅的银锁生长。当藤蔓尖端触到青铜巨像时，整座雕像轰然崩塌，露出内部层层叠叠的玉璧——每块玉璧都刻着苏家女子的画像，最中央那块赫然是林清浅前世的模样。

"用我的命格重塑轮回。"陆沉舟将染血的玉珏按进她掌心，"这次换你做执灯人。"

海浪突然凝成血色阶梯。林清浅看着陆沉舟走向巨像残骸，他每踏出一步，地面就绽开金色曼陀罗。当最后一级台阶浮现时，侍女桃夭的魂魄从藤蔓中升起，残破的银铃正在她手中重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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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桃夭的魂魄开始消散，"该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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