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三刻的天光泼在青石板上,像撒了把碎金。林清浅望着桃夭换下的"清"字灯笼,穗子上的银铃轻轻晃动,忽然想起陆家旧宅的门环,每次她蹦跳着去够,陆沉舟总会笑着把她举过肩头,说"我们阿浅将来要做敲开金銮殿的人"。
"表少爷,城门方向有异动。"桃夭换上劲装,腰间别着陆家暗卫的柳叶刀,青色胎记在晨光中泛着淡紫,"周明远的私兵已封锁朱雀街,慈宁宫那边......"她忽然顿住,盯着林清浅心口的血痕,"小姐,您的伤......"
陆沉舟指尖刚触到她衣襟,便被蛊毒反噬的热浪逼退。林清浅低头,看见血色纹路正顺着锁骨蔓延,与他昨夜露出的雄蛊印记分毫不差。三年前他替她挡的那支箭,原来早已种下蛊虫的引子。
"先去乱葬岗。"陆沉舟扯下外袍裹住她,玄色锦缎擦过她唇角,带着龙涎香与铁锈味,"墓室里有解开双生蛊的法子,还有......"他声音忽然沙哑,"你兄长留下的《河渠图》真迹。"
马蹄声碾碎晨雾时,慈宁宫方向传来沉闷的钟声。林清浅伏在陆沉舟背上,听见他心跳如擂鼓,与自己的脉搏奇异地重合。路过西街时,她瞥见茶楼上有人影晃动,袖口露出的青色布料,正是周明远私兵的服饰。
"小心!"桃夭的暗器擦着她耳畔飞过,钉入三丈外的树干。箭矢破空声中,陆沉舟突然勒马转向小巷,却见尽头堵着辆装着棺材的马车,棺木上贴着的"奠"字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底下陆家云纹的暗记。
"是陷阱!"林清浅攥紧他腰间的玉佩,那是她十五岁刻的"沉"字,此刻硌得掌心发疼。陆沉舟旋身挥扇,铁骨扇面挡住三支弩箭,火星溅在他眉骨,映得眼底暗红更浓:"桃夭,带小姐先走,我断后。"
"表少爷!"桃夭的刀光劈开袭来的刺客,"双生蛊此刻不能离身,您忘了墓室密档里说的......"话未说完,巷口突然涌进数十黑衣人,为首者摘下面罩,竟是本该在慈宁宫的王太医。
"林清浅,陆沉舟。"王太医阴笑,指尖捏着个青瓷瓶,"太后陛下说,你们的血,可是解开天牢蛊阵的钥匙。"话音未落,青色烟雾骤起,林清浅嗅见熟悉的甜腻,正是陆家灭门那夜的迷烟。
陆沉舟突然扣住她后颈,将她按在马车底下。蛊毒在体内炸开的瞬间,她看见他耳后渗出的血珠,与自己唇角的血迹同时坠落,在青石板上汇成诡异的符文。王太医的惊呼声中,地面突然裂开缝隙,露出底下纵横的蛊虫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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