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雨在电闪雷鸣中落了下来。
郑涟情绪上涌,灰败的脸上泛起了不正常的红晕。那双原本浑浊暗淡的眼睛却燃烧着骇人的火焰,直直射向上首的郑老太太。
“我和香华幼年相识,少年夫妻,她是我三媒六聘娶进郑家的妻子。若非母亲你为了一己之私,非要把秦氏塞给我,她如何会被贬为妾室?”
小秦氏厉声道:“她被贬为妾,自然是因为她无子!不能为郑家绵延香火,她如何堪为一房主母!”
郑涟喉间发出“嗬嗬”的冷笑,竟然盖过了他艰难的喘息:“是吗?所以你那怀着旁人骨血被塞进郑家的姐姐,就配得上做一房主母了吗?”
话落,周遭死一般的寂静。一道更近、更亮的闪电骤然劈开天幕,映照出厅堂内所有人或惊愕、或意外、或不解的面容。
郑涟积郁多年的屈辱、愤懑、不甘倾泻而出,仿佛是用血泪在控诉:
“我从未与秦氏同过房,她的孩子是哪里来的?她孕七月便产子,且是双生子,按说难活。可她那一双儿女,康健强壮,分明就是足月而生!还有霜儿,她刚出生不久,母亲就着人将她扔出郑府,以至我们生离十年。我的妻女被你害成了什么样子,你如今竟还说是她们自己走上绝路?”
一声闷雷自天际而来,在头顶轰然炸响,整个鼎福居仿佛都跟着晃了晃。但是再大的雷声,也比不过郑涟抖出的这桩密辛让人震撼。
“放肆!”郑老太太豁然站起身,浑身都发抖,“四老爷疯了,把他带下去,传大夫来好好给他治一治!”
下头的人不知是被震住了,还是骇于五姑娘的狠辣,一时间竟无人动手。
傅闻达和傅湘语兄妹面面相觑,也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极度的震惊。
郑茜媛没被叫过来,但是她一直偷偷躲在暗处,想看看叶绯霜会落个什么下场,却不料听到这么个噩耗。
父亲刚才说什么?她不是郑家的女儿?
靳氏失声痛哭:“老爷……”
郑涟扶起靳氏,用袖子擦干净她脸上的血和泪:“香华,是我对你不住。你跟了我,都没过上什么好日子。下辈子,我给你当牛做马来还。”
靳氏哽得说不出话,只一味地摇头。
郑涟知道把这些事抖落出来,他是无论如何都活不了了。
他又不知道拿什么保香华,老太太明显是要让香华死的。
香华死了,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不如随她去了。
左右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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